昨日德語課,老師講到graue haare,是德語裡頭形容年老的詞。突然也談到中文對於白髮的各種用詞,鬢已星星也。 於是,老師就跟底下的同學吟起,蔣捷的虞美人。 少年聽雨歌樓上 紅燭昏羅帳 壯年聽雨客舟中 江闊雲低、斷雁叫西風。 而今聽雨僧廬下 鬢已星星也 悲歡離合總無情 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 結果很多人都會背誦,想起大一的詞選,老師還補充了溫庭筠的一首詞。 更漏子 梧桐樹,三更雨,不道離情正苦。 一葉葉,一聲聲,空階滴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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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遇春死的時候才26歲,他在春醪集的文字自由無拘意氣風發的懶散,他告訴你賴床的可貴。 但是,知道他那麼年輕就走了,再續讀它的文章,便覺得有點恐怖。如果他知道自己會英年早逝的話(沒有任何人可以知道), 他的瀟灑還會在嗎?他的無所謂還有嗎?或許對未來的無知,此時的性格不會被未來所拘束。 正因為相信此時的信念,無知是年少輕狂的原因。
一口氣看完了Kieślowski的愛情三部曲(Trois couleurs),要將這三部看似獨立但又緊緊相扣的影片與法國大革命中的自由(Liberty)、平等(Equality)、博愛(Fraternity)相關聯起來並不難,但是要找出Kieślowski深埋在底層的意義真的得費一番功夫了。因為只看過Kieślowski最近的四部作品,而較早的十誡(Dekalog)和殺人影片(KRÓTKI FILM O ZABIJANIU)來不及欣賞,所以就這四部影片來討論Kieślowski的影像語言。
在甜蜜果食中
一枚松鼠肉體般甜蜜的雨水
穿越了天空 藍色
的羽翼光茫四射
並且在我的肉體中
停頓片刻落到我的床腳
在我手能摸到的地方
床腳變成果園溫暖的樹椿它們抬起我
在一支飛越山梁的大鳥
我看見了自己
一枚松鼠肉體
般甜蜜的雨水
在我肉體中停頓
了片刻
那是我最後一次想起中午
那是我沉下海水的屍體
回憶起的一個普通的中午記得那個美麗的
穿著花布的人
抱著一扇木門
夜裏被雪漂走夢中的雙手
死死捏住火種八條大水中
高喊著愛人
小林神, 小林神
你在哪里
星期日去光點看了電影Kill Me Tender, 是部西班牙片。 幽默也有劇情, 還蠻喜歡這種風格的。自從去年底連看三十多場點影後,今年初是我觀影的空窗期,一個月看不到五部電影。 不過台北電影節又要到了,又要開始拼電影了。上次看完印度影展寫了些感想,不過突然不見了,也就算了。
最近讀韓少功的《暗示》,我是因為《馬橋辭典》而開始接觸他的。 “馬橋”真是一本絕棒的小說,辭典式的小說體裁,其實我們的生活就是被這些大大小小的詞彙塞滿的。而這些詞彙常常或有機會反客為主,成為可以代替我們生活的東西。而我們也滿足於這些越來越龐大的知識結構符號之中,因為我們相信任何一件事都可以被定義被註解說明。也許哪天在Google上收尋”生命” ,便會有許許多多的文章來跟你說生命的定義、生命的源頭、生命的操作、生命的意義、生命的輪迴,甚至還跟你說今年有部叫”生命”的紀錄片票房多好多好。
抄一段今天讀到的詩,杜潘芳格寫的。
相思樹,會開花的樹,
雅淨卻不華美,開小小的黃花蕾。相思樹,可愛的花蕾,
雖屢次想誘你入我的思維。
但你似乎不知覺,
而把影子沉落在池邊,震顫著枝椏。
任風吹散你那細小不閃耀的黃花。節錄自<相思樹>,一九六六
用我的晚安陪你 吃早餐 記得把想念 存進撲滿
我 望著滿天星在閃
聽牛郎對織女說要勇敢
別怕我們在地球的兩端 看我的問候 騎著魔毯
飛 用光速飛到 你面前
要你能看到十字星有北極星作伴
少了我的手臂當枕頭 你習不習慣
你的望遠鏡望不到我北半球的孤單
太平洋的潮水跟著地球來回旋轉
我會耐心地等 隨時歡迎你靠岸
少了我的懷抱當暖爐 你習不習慣
E給你照片看不到我北半球的孤單
世界再大兩顆真心就能 互相取暖
想念不會偷懶 我的夢通通給你保管
這首歌還不錯聽,但我一直想不透為何是牛郎對織女說要勇敢呢?其實織女會的東西比牛郎還要多,而牛郎除了放牛之外,我猜應該是憨憨的讀書小伙子。所以,每次分手時,都是織女安慰牛郎,「很快就會見面了,要好好照顧自己喔」。織女肯定比牛郎大幾歲,對織女而言,牛郎並不是一個適合託付終生的人,不僅是因為他年紀小,而是織女已經到了那種特定的年紀,那個分辨的出來,怎樣的人靠得住,怎樣的人靠不住的年齡。但對於牛郎,她有種特殊的情愫。牛郎的不獨立,喚起了她內心壓抑的本能。織女照顧牛郎,就像照顧自己的弟弟一般,而姐姐對弟弟的感情是不會有多大的激情的,那絕大部分的情感,來自於憐憫。而牛郎正處於愛情懵懂期,那種見到了自己喜歡的人就猛盯著人瞧的時期。但他也樂於被照顧,他對織女的感情是一股腦兒的那種傻勁,就是這股勁,讓織女無法離開他。於是,他們的性格,造就了中國典型愛情故事中,少見的圓滿。每年見一次面,很固定,感情一直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