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週的陰冷天氣超幹。出門買菜,沒買幾樣居然要七十歐,物價真的漲得有感。 以前每週的菜錢大概是五十到七十之間,現在幾乎要逼近一百了。我也沒有吃特別多啊,回德國一個月已經瘦了兩公斤,大包小包提菜回家還要停下來拉褲子,很怕走到一半整個露鳥。果然之前在台日大吃大喝是正確的選擇。因為要開封從日本帶回來的醃菜,最近很常煮了稀飯吃。想說紅酒只剩一點點也加進去好了XDD,整個離經叛道但頗美味。只是賣相不佳,如果可以取個假掰一點的名字就好。我決定叫它「法國普羅旺斯暖陽紅酒野菇青蔬燉飯搭配和風春日櫻花漬物」,飯後水果是「無籽翡翠葡」,點心是「去糖烤布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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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到一篇伊朗藝術家父子的文章。兒子為了修復父子關係,開始教父親畫畫,最後父親也成了藝術家,而且反而比兒子出名。同性戀在伊朗是違法的,而且大家避談性跟性傾向議題。兒子出櫃時說的不是「爸~我是同性戀」,而是「Daddy~我懷孕了」,那是同義暗語。性別平權對於有些人來說真的就是生與死。
德國同事發問,我在訊息裡常常打的ha是什麼意思,感覺是忍了好幾年才問。不就是正妹三寶第一寶「呵呵」的意思嗎?但好難言傳。所以我回說ha之於hahaha大概就是well之於wow。那天跟同事聊到恐怖片,有人說不喜歡,我說絕命終結站系列或奪魂鋸系列如何?結果大家一致可以接受XDD。因為聊到,所以突然想(再度)重看絕命終結站。第一部跟第三部都是James Wong導的。首部曲倖存的三位學生最後飛到了巴黎,坐在路邊喝啤酒。其實那個場景不在巴黎,而是在加拿大維多利亞市區,目前也是間餐廳,叫Rebar。《絕命終結站三》開頭就說了What does not kill me makes me stronger,這是尼采的名言,出自《偶像的黃昏・格言與箭》第八則Aus der Kriegsschule des Lebens. — Was mich nicht umbringt, macht mich stärker. 翻譯過來就是「來自生活的戰爭學校,那些殺不死我的使我更強大」。
朋友們在疫情期間都獲得了新技能,瑞典好友從零開始打了一件毛衣,好厲害。 我在疫情期間獲得的唯一技能就是知道哪家外賣在什麼時候下單會最快送達而已。好友突然跑來問我德文的fuck you是fuck me嗎?德文的fuck you還是fuck you (fick dich),只是很少人說。德國人罵人其實很少說ficken(幹),通常會直接講英文的fuck。我比較常聽到的就是 Scheiße (shit)、 Arschloch (asshole)、Arschficker (assfucker)、Verpiss dich (fuck off)、Du Sau (you pig)、Schlampe (bitch)。年紀大一點的還會說 Mist (shit)、Dummkopf (dumb)。
大家知道村上那本《遠方的鼓聲》是怎麼寫出來的嗎?
有一天早上醒來,側耳傾聽時,忽然覺得好像聽見遠方的大鼓聲。從很通遠的地方,從很遙遠的時間,傳來那大鼓的登音。非常微弱。而且在聽著那聲音之間,我開始想無論如何都要去做一次長長的旅行。
睡前玩太鼓達人真的是不智之舉,做了一連串噩夢,大部分都忘了,只記得最後一個是比特幣一天之內貶到一萬美金以下,然後嚇醒。可能因為「六」字型睡姿太差,所以一早起來好硬頸。
週五都覺得同事特別笨(週五忍耐度超低),蠢問題真的不要拿出來問我唉,尤其是那種簡單驗算就可以確定正不正確的事,幹是手指頭受傷了嗎?還好晚上可以吃韓式炸雞消消氣。連假四天都晴天,影子也覺得天氣好。莊子有個寓言我沒懂過,就是「罔兩問景」,是說罔兩問影子為什麼不獨立行動而要依附他人,罔兩多半解釋成影子的影子。影子的影子太不合理,罔兩就是魍魎,本是山中精怪,來去自由(?),所以對影子提出疑問是合理的。但影子的影子是什麼鬼?那是散光吧。太久沒寄東西,發現德國郵政出了新服務,不用郵票直接在信封上寫下購買郵資的序號就可,用手機便可以完成,感覺很方便。只是我要寄的是明信片,我猜大家還是喜歡有郵票的明信片吧。只是最後買到超醜的郵票,幹還不如用手寫。
年節結束那天早起從高雄搭車回台北,等待咖啡的空擋,一回首便看到日頭從大樓縫隙中躍出,突然間暖暖的陽光灑遍大廳。列車疾駛,整個嘉南平原都蓋著一層薄霧,只是海市蜃樓稍縱即逝。忘了哪時開始,時間的間隔都是以年為計,每次離別都當成永別。所有千言萬語都濃縮在一個擁抱之中,或是一句「你要保重」。
狂風暴雨突然放晴,老爸離開剛好一年,時間自顧自地向前走,誰也不等。記得小時候還沒上學時,每天早上醒來就在床上大喊,老爸便會拿杯溫豆漿上樓給我,以前真的好任性。想到人世無常,但大概總有溫情編織的網,在我們跌落時,攔著我們一把。太陽終究露臉,捧著微溫的豆漿,回憶燦爛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