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讀張愛玲的《來往書信集》,她跟宋淇討論起紅樓,兩人後來也都出了專書。紅樓有太多細節忘了,於是找出來重讀,順便想完結後四十回。 相比紅樓赤裸裸的反差對比手法,張愛玲用含蓄的參差對照將全知宿命的視角偷偷藏在現代小說裡頭,我覺得是她的才華與貢獻。張愛玲在1969年的信上寫著:
我在一條特別寬闊的馬路上走,滿地小方格式的斜陽樹影,想着香港不知道是幾點鐘,你們那裏怎樣,中間相隔一天半天,恍如隔世,從來沒有那樣尖銳的感到時間空間的關係,寒凜凜的,連我都永遠不能忘記。
張愛玲《來往書信集》
既遠又近,是冷是熱,能忘不能忘。光一小段話便彎彎繞繞直指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