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我,我這裡何時才會下雪。我愣了一下。下雪,我來德國後的第一場大雪究竟在何時?好像整個記憶空白掉了。我不知道,我忘了。每年冬日的第一場雪,究竟在何時呢?我只記得,某天晚上,窗外突然下起大雪,那雪非常勤奮地堆積在矮牆與樹上,早上一醒來,白色的雪景讓人有種依舊在做夢的感覺。下雪的期待好像跟聖誕節的接近成正比,在寒冷的街頭,喝著暖暖的酒,看著行人匆匆,到處都是歡慶的氣氛,那是冬天給我們最溫暖的感覺。每次看到路上積雪,一定要去留下一個腳印,好像害怕這雪就這麼溜走,不留下一點痕跡似的。你知道下雪時,是什麼聲音嗎?下雪時,你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然而我想起了那首歌。 看過的風雪輪迴著飛翔,愛過的人卻不斷成長, 我還一直想像,一直想看,我們擁抱過後的模樣。 去過的地方都好像天堂,忘記了哪裡是下一站, 過去既然難忘,就不要忘,讓它變成永遠的錄像。 愛不愛你都一樣,不要以為再見是種補償, 我們最好的關係,只是祝福著對方。 愛不愛你都一樣,思不思念已經無關痛癢, 我的地久和天長,靜止在你手上。 還想再去甚麼地方? 再也回不去回不去,擁抱同樣溫暖的胸膛, 只是想不到想不到,那是我們告別的地方。 2006年冬日那場大雪,我是在耶路撒冷看到的,2007年的那場大雪,我是在西班牙山上看到的。今年的這場大雪,也許你可以告訴我,我何時會遇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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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翻到一篇以前寫給好友的信,那是2006年我剛到德國所寫的。如今兩年過去了,回頭一看,有點熟悉有點陌生,有點欣慰有點了解。兩年過去了,日子變了很多,但生活步調大致沒變,而我也一直堅信,過去太感傷,未來太遙遠,而我們真的能把握的,還是只有現在。No Day But Today。
今年的德國iF產品設計大獎(iF product design award)已經公佈了。自2001年開始,漢諾威(Hannover)的iF International Forum Design GmbH(iF;國際論壇設計股份有限公司)配合漢諾威工業貿易大展(Hannover Fair)評選出優秀的產品設計。成為僅次於紅點設計大獎(Red dot design award)的重要工業設計獎項。此外,每年另外選出50個產品頒發iF金獎(iF gold awards)。今年一共有十二個類別,計有821件產品得到iF產品設計大獎。台灣這次有5件產品得獎,包括大同電鍋。另外大同的VOIP手機則是得到了iF金獎。
陰雨一天後。我以最緩慢的速度回到桌前。 喝著回沖兩次的熱茶。裹著一身橘色。 突然想去好望角放空。 幻想著顏色在我眼前旋轉,那音樂如同光影移動一般。 前前後後。 原來好望角不是好好瞭望的意思。 但美好的希望讓人感到陌生。 我站在好望角。 開始迷惘。 於是。 一夜無語。
感謝雅芳從台灣寄來的北海鱈魚香絲,芭樂乾,腰果和一件三花男性內褲。還特地去買了橘色的,讓我好感動。下次我一定會穿著這條內褲,吃鱈魚香絲,遙想遠在台灣的你們。
鱈魚香絲跟芭樂乾大概是兩種我會在電影院吃的零食。鱈魚香絲的好處在於它頗安靜,而且耐吃。通常可以放好幾條在嘴裡,然後慢慢在嘴裡嚼動。看到深情入戲的地方,還可以稍微停下來,免得分心。重要橋段過了之後再繼續嚼。剛才說的是細的鱈魚香絲。粗的鱈魚香絲比較適合看恐怖片跟驚悚片,可以當手帕咬在嘴裡,當然,看到咬牙切齒的大壞人時,也可以當成發洩的工具,大力的撕扯也很有口感。
突然看到自己以前寫的一篇文章,關於寫信的。最近發現寫部落格對我來說,變得越來越困難。每次要寫ㄧ篇文章都要準備好久,感覺好像在交作文給老師改,查一堆資料時,又發現同樣的事很多人都寫過了,再回頭看看自己的文章頓時覺得很爛,相形失色,好像小學作文跟副刊文章那種差別。所以想想,我究竟是為啥要寫部落格。相較於部落格,寫信跟寫日記對我來說簡單些,不用想太多就可以寫,反正就嘮嘮叨叨,碎碎念就好了,不用太做作,不用感時憂國,偶爾為賦新詞強說愁,偶爾山東饅頭一下,資訊不一定要很正確,引用也不用加註或註明出處。所以我喜歡寫信。
今年九月在馬德里的植物園看了一個展覽,展覽的名稱叫做Hard Rain。名稱取自Bob Dylan在1962年創作的歌曲A Hard Rain’s a-Gonna Fall。事前我倒不知道有這個展覽,是無意間晃進植物園裡才發現這個規模不大卻很有強烈震撼力的攝影展。十月的馬德里陽光依舊刺眼,午後的植物園有著些許夏日遺留下來的慵懶,來往遊客稀稀落落。這個戶外展場是在一片不大的草地上,兩排照片以及文字說明在樹後頭展開,隱約還可以聽到沙啞男子的歌聲。除了最開始Hard Rain計畫的文字說明外(西班牙文與英文),其他每幅照片都搭配的一句A Hard Rain’s a-Gonna Fall的歌詞。大部分的照片作者是Mark Edwards,約有四十幅左右。我從第一幅開始看,每看一幅心就向下沉了一點,地球上的戰爭飢餓疾病環境像是一張張地控訴出現在面前,跟美麗的彩虹與無憂無慮的孩童形成強烈對比。然後你會非常驚訝與驚恐地發現,這些事情四十年前Bob Dylan就在他的歌曲中唱了出來。他是這樣唱的:
冬天就是要說一些肉麻的話讓人家溫暖。你說你開始懷念下雪的日子,不過在德國我也沒有遇過大雪紛飛。天氣一冷整個人就覺得很有安全感,因為衣服都把自己包的緊緊的。又加上冬天是大家團圓的季節,吃火鍋吃湯圓過聖誕節過新年,人與人之間的距離縮短了許多,即使那是因為溫度給我們的錯覺,但心裡暖烘烘的比例真的增加不少。我遇過的大雪用手指數都數的出來,就只在西藏,耶路撒冷跟西班牙遇過。光是三次來西班牙,兩次就遇到大風雪了。看著冬日雪花在天上亂飄真的會讓人陷入莫名浪漫的幻想。這大概可以跟春日櫻花,夏日飛鳥跟秋日落葉並稱我自己個人一年四季無可救藥的想像。當然這只是一種情境,如果換成櫻花樹下打麻將,或是雪地裡吃羊肉爐,馬上就有不一樣的畫面了。大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情境吧,雖然我也很想在秋天風吹葉落的街頭吃烤番薯,但情境總是跟著流行,或是從電影,書本跟音樂擷取出來的。當然你也可以說這是布爾喬亞的小資想像,但是如果這些情境可以帶給自己些許的滿足感,似乎也無可厚非。
Dias & Riedweg的影像作品Maximale Gier用兩個大螢幕播放,中間再放鏡子,使得坐在裡頭的觀眾可以看到四面的影像。影片是採訪巴塞隆納的性工作者,這些人除了有同志的身分之外,也是外地的移民。影片的主軸就是在訪問這些人的工作,家庭與對未來的期望。影片中的訪問是在床上進行的,訪問者與被訪問者都坐在床上或躺在床上。而影片的觀眾也是坐在沙發床上觀看,成了一種對照跟互文。片中還穿插剪接過的赤裸男體或坐或臥在馬路上的情景。而參觀展覽的民眾的影子便在這個馬路上來回穿梭,成為很有意思的景象。我不確定這是不是Dias & Riedweg本來就想達成的效果,但它的確給我一種恰到好處的互動裝置。觀賞者藉著參與完成了作品的一部份,而這種互動的回饋恰恰是我喜歡這個作品的理由。Mauricio Dias於1964年生於巴西,Walter Riedweg於1955年生於瑞士。他們從1993年開始合作一系列以互動的方式探索藝術同時又結合倫理與美學的作品。
德國Kassel第十二屆文件藝術大展早在今年的六月十六日就已經開幕,為期一百日,是德國非常重要的當代藝術大展。從Arnold Bode自1955年創辦第一屆開始,每五年舉辦一次,成為世界三大藝術展之一,第十一屆展覽吸引了六十五萬人次參觀,更讓Kassel這個德國中部小城聲名大噪。當初創展的目的是為了吸引世界各地的藝術家來此交換心得,給德國當代藝術一個全面性的參考點。每屆都選出不同的策展人,也各自形成不同的風格。第十二屆的策展人是Roger M. Buergel,同時也會跟Ruth Noack(美學歷史學家)一起合作策展。策展的方向主要為三大主題,以提問的方式揭示。Is modernity our antiquity? What is bare life? What is to be done? 第一個問題是關於“現代性“的提問。第二個問題是關於生活本身的提問。第三個問題是關於美學與教育的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