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看到Matthew Perry過世的新聞。最早的FRIENDS編劇其實有打算把Chandler Bing作為一個同志角色發展,即使後來改變主意,但很多同志的笑點都保留了下來,write it gay and play it straight。第一次看FRIENDS好像是高中,轉眼這麼多年都過去了。最近跟前同事吃飯發現以前跟我說有男友的小鮮肉是真的有男友,而且交往三年了。之前都以為在開玩笑,沒想到他在跟我出櫃,我的gaydar真的壞了了。他就一副直男樣唉。昨天台北驕傲遊行,翻出以前在德國參加的老照片。常常聽到有人說台灣同婚都過了還能遊行抗爭什麼,去年底的行政院多元性別者生活狀況調查顯示,仍有接近三分之一的人有憂鬱傾向(輕中重)。驕傲遊行總是滿滿的愛,這麼有愛的活動不支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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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活節連假哪都不想去,就窩在家看書。把坂本龍一的日記採訪集《skmt》看完了,最後一段這樣寫著:「不定形,以不定形形式一直存在的快樂。想要一直這麼繼續下去的快感,以及繼續出發去往不定形快樂的旅程。坂本龍一,這個少見的享樂主義者,永遠的逃脫者」。不斷出發、一直逃脫。朋友推薦Samara的爵士Solitude,大概是仍帶點自我享受的孤寂,一個人靜靜喝著highball的夜晚。 我的曲庫裡有超多首Solitude,最愛的還是坂本龍一《東尼瀧谷》那幾首。那是毀天滅地的孤寂,像是把全世界都拉去陪葬。吞光的饕餮;無邊的黑暗。星球上唯一的玫瑰。
德國鄰居在門口貼了張春聯讓我很驚嚇,後來一問才知道他去年年底去台北幫忙一個跟德國同志有關的展覽。打掃家裡,要說廚房亂,我可以拿前三真的是沒在謙虛。廚房上方那幅畫是一位德國老奶奶送的,她八十多歲時還去學現代舞、學畫畫,有點像日本八十八歲阿罵DJ Sumirock。只是她好幾年前就過世了,生命噗的一聲便消逝。人是星星之子,所謂的輪迴也就是化作宇宙的星塵而已。最近兩個朋友都因為憂鬱症而暫停工作,我覺得停下手邊的事好好照顧自己身體跟情緒不是件壞事。當然,沒有人想生病,但任何病痛都是身體在強迫我們更了解自己,學習如何與自己相處。好好睡覺,好好吃飯。病去如抽絲,為的是下次能有張大網好好接住我們。
驚蟄結果還是漫天飛雪。三月春寒,密雨隨風,奈何孱愁。那天在博物館看了紀錄片,有種蜂會撿蝸牛的空殼當窩然後築巢,好神奇。以前讀過關於Colony Collapse Disorder(CDC)的書,蜂對整個生態跟人類的影響非常大,很多人都不知道這點。萬物甦醒的日子,提醒大家記得去打小人。最近炸物吃太多,才發現痘痘其實全身上下都有機會出現,不然我差點都覺得自己要長智乳了。就是人類到了一定年齡會多一顆奶頭這樣。柏林這週通過新規定,把泳池裸露規定改成「只需要遮擋第一級性器官」即可,由於乳房是第二級性器官,所以以後女生男生都可以露奶游泳。這是之前有位女性不穿泳衣游泳被趕了出來,她就向柏林反歧視委員會申訴了,後來申訴成功於是就有了新規定。
連續幾週的陰冷天氣超幹。出門買菜,沒買幾樣居然要七十歐,物價真的漲得有感。 以前每週的菜錢大概是五十到七十之間,現在幾乎要逼近一百了。我也沒有吃特別多啊,回德國一個月已經瘦了兩公斤,大包小包提菜回家還要停下來拉褲子,很怕走到一半整個露鳥。果然之前在台日大吃大喝是正確的選擇。因為要開封從日本帶回來的醃菜,最近很常煮了稀飯吃。想說紅酒只剩一點點也加進去好了XDD,整個離經叛道但頗美味。只是賣相不佳,如果可以取個假掰一點的名字就好。我決定叫它「法國普羅旺斯暖陽紅酒野菇青蔬燉飯搭配和風春日櫻花漬物」,飯後水果是「無籽翡翠葡」,點心是「去糖烤布蕾」。
柏林依舊寒冷,窗外飄起細雪,躲在家中昏昏欲睡。只是沒想到一個月就這樣過去了,覺得人在世間汲汲營營也只是想討個說法。那些關於家庭、事業、愛情的叩問,答不上來也咽不下去。練了整天的First Love,升半音真的太難按了,半格的情感轉折也許都是多年的手指痠痛換來的,逼了腕。
小時候曾經看了一個恐怖節目,介紹了年獸的由來,過年時要敲鑼打鼓就是為了趕走年獸。我記得看完後我做了整整一年的噩夢不敢跟父母說。長大後才發現影視分級制度好重要,別人童年有幻想朋友,但我只有年獸騷擾好不公平。我基本上還是喜歡過年的,因為可以在鄉下玩好多砲。最愛蝴蝶炮,可惜通常做工很不行,超難預測路徑。不過我就喜歡大家抱頭亂竄的樣子。有次還不小心飛進屋子裡,被大人罵死。
2022年德國允許跨年夜放煙火(疫情期間是禁止的),整個超市煙火都賣光。德國人每次跨年煙火都沒在客氣的,像是把整年存的二氧化碳一次排光。這些年來每次跨年都是倒數接吻喝香檳,但還是健健康康最重要。每回跨年都會滷一鍋肉,已經變成了莫名的傳統,主要是為了一年開端的好幾餐就可以不用煮飯(是有多懶)。一年復始有好多願望,希望今年能達成每週一書、希望可以把日文學好(至少五十音不要忘記?)、希望想去的地方都能去成。做人不要太貪心,但希望加薪。
同梯去了中國南方工作十年,最近搬回台灣。我覺得他的言語已經非常中國化。平常訊息裡叫我哥(他比我大),我都覺得還好。但他現在開始叫我爺了XDD,這應該是中國北方用法吧?叫得我好想穿白襪踩他的臉。跟異男同梯去吃燒烤,三年沒見了。小鰻飯好美味,喝了超甜的荔枝啤酒跟Orion頗醉。他最近在板橋買了房子,過程好辛苦而且貴死。等他開始講在中國工作的事時,我就開始整個放空。整晚問了四次想不想收留他過夜,唉拎杯時差又酒醉真的不能進行什麼踩踏的動作。不過他請我吃飯,我只好繼續賣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