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gory: photo

2017-12-17 / / murmur

昨夜狂風暴雨,小樓又冬風,拍打了整晚,像極了台灣的颱風。半夢半醒間,突然回到那個在鐵道邊,度過童年與少年的日式洋房。年紀越大,思緒總趁自己不注意時,飄回過去。回憶就像霧裡看花,淡得鮮豔,美得褪色,什麼都抓不住,片斷翻過片斷,如幻燈機一般,轉了又轉,亮了又暗。幼稚園小班那年,因為被娃娃車的車門夾傷,輟學了。即便如此,還是拿到了一個無敵鐵金剛跟肄業證書。整段關於幼稚園的記憶完全消失,只記得當時車上的滿地鮮血和醫院天花板的刺眼燈光。記得小二那年,被歸類到壞學生的我把老師氣哭了,老師力氣很大,先是摔了保溫杯,然後轉身就把風琴給推倒。長大後才知道這叫情緒管理有問題跟小二過動症。

成長都是迷茫的,所以越要裝懂,裝好學生,裝壞學生,裝不在乎,裝不下許多愁。國三那年,愛玩不愛唸書的我突然被分到了前段班,原來人不經意的一個小小決定可以輕易改變別人的一生,想起來就覺得後怕。人一生中真正可以自己決定的東西少之又少,所以更該珍惜。今天拿到一個幸運餅乾,紙條上說,誠實的人才走得長遠。但誠實面對自己最難。拿掉偽裝,掀去假面,卸下包袱,才能換得一身自在。

2015-08-21 / / murmur

父親節打電話回家,話題則一直圍繞在颱風。我爸說很久沒看到這麼強的風,哪邊的招牌又掉下來,哪邊的巷子磚牆又塌了一塊。記得小時候颱風夜就是麻將夜,不 用上班做生意的大人湊在一起就是打麻將,外頭猛烈的風雨聲,屋內則是不相上下的搓牌聲與談笑聲。我偶爾會假掰地煮稀飯給大家吃,看可不可以換來一點讚美或是吃紅。有時停電一個人在家,就自己守在爐子旁,點著蠟燭煮著稀飯,好像那搖曳的燭火跟慢滾的濃粥,就是抵抗昏昏欲睡漫長颱風夜的唯一心靈寄託。我爸常說 打麻將很少有人打得過他的,但我堂弟則是不以為然,依舊坐上牌桌一較高下。

2015-05-11 / / photo

刮了好幾日的大風終於停止,趁著好天氣去參觀了Burg城堡。天高氣爽遊客如織,我們從山下慢慢往上爬,在樹林中走著,每口呼吸都是舒服。山上城堡附近餐廳很多,每個人都貪婪地坐在外頭享受陽光。城堡旁剛好有個小小的跳蚤市場,我瞥見一台很新的SX-70,老闆出價四十歐加上皮套多十歐,我二話不說笑中帶淚就買下了相機,老闆很大方地直接把皮套送我。今年買的第一台相機的確讓人心滿意足。城堡裏頭有個博物館,就是展示中世紀的生活那種,很多武器衣服等。但我最喜歡的還是以前的廚房與藥局,有種特殊的魔力吸引人。

2014-12-27 / / photo

迎接今天第一場大雪。 南亞海嘯十週年了。Olli父母的朋友十年前就在泰國,他們目睹了災難發生,雖然幸運生還,但那是改變生命的事件。誰生誰死,是不是無情的機率而已。 聖誕節前收到了年初集資的相本。計劃叫做五十個孩子,五十台相機(50 Kids 50 Cameras,ISBN978-1-78280-383-6)。目的是舉辦五週的攝影研習營,讓那些生活在貧困線下而受到性剝削的巴西小孩學習攝影,然 後每人發給一台即可拍相機,回家拍攝自己的家庭生活,最後的照片再集結出版。那些照片觸目驚心,呈現令人時常無法直視的貧困。計劃目的是不只給他們希望, 更是要給他們一種視野,一條看得見,走得出困境的路。

2010-05-11 / / photo

It seems positively unnatural to travel for pleasure without taking a camera along. Photographs will offer indisputable evidence that the trip was made, that the program was carried out, that fun was h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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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avel becomes a strategy for accumulating photographs. The very activity of taking pictures is soothing, and assuages general feelings of disorientation that are likely to be exacerbated by travel.
— Susan Sontag 〈In Plato’s Cave〉


旅行是達成移動的目的,而記錄則成為證明自己存在的手段。其中,照相是最容易的方法。有些人靠著記述,靠著遊記來實現這一記錄,成為自己用永不缺席的文本。然而快速記錄下的相片,則更為廣泛利用,塑造一個時時刻刻可以再現的維度。

2009-10-04 / / photo

In a world ruled by photographic images, all borders (“framing”) seem arbitrary. Anything can be separated, can be made discontinuous, from anything else: all that is necessary is to frame the subject differently. (Conversely, anything can be made adjacent to anything else.)
— Susan Sontag 〈In Plato’s Cave〉


自身與外界事物的接觸往往來自經驗,那是必須依靠實際的體驗而完成的。但攝影提供了一種縮短這種過程的捷徑,它模擬了與外界的接觸,擬真的情感傳遞。攝影切割世界裡的資訊,以一種只有個人可以感受的框架,將訊息包裝起來。

2009-02-14 / / photo

Light Leaks Magazine是我目前唯一訂閱中的攝影雜誌。它內容取向是以Low Fidelity(Lo-Fi)Photography為主,也就是強調低精確度或是低傳真感的攝影風格。相機一開始作為對世界真實的再現,它所進行影像複製過程真實度取決於機械本身精確度的高低。而Lo-Fi Photography正是不強調這種“絕對的“再現,Lo-Fi Photography捕捉的往往是一種氛圍。跟它成對比的,則是那些要求影像精確的傳統或是數位攝影。但這裡的精確,定義其實很模糊,它並非要求所有影像一定要模糊或是有缺陷,而只是強調攝影器材的低機械精確度。所以,任何玩具相機,自製針孔相機等等,都在此範疇內(拍立得相機雖然不算玩具相機,但它的及時隨意性格也可以算是Lo-Fi的一部份)。

Lo-Fi Photography因為Lomo新一代相機的流行而興起(或說壯大),Lomo新一代相機所代表的是對攝影器材的復古懷舊,和塑膠玩具的普普懷念。主要依靠軟片的Lo-Fi Photography因為數位攝影迅速全球化的佔領趨勢而更顯反動。Lo-Fi Photography並非不要求光線,攝影對象與技巧。但它需要更多的創意與想法。它不像數位攝影可以立即檢視,馬上改進。Lo-Fi Photography永遠有種對結果的不確定性在(因為器材的Lo-Fi),但它具備更多的實驗精神。你可以隨意街拍,同時也可以時時刻刻思考你的攝影方式。它真正著重的是用低精確度的攝影方式來展現自己的影像風格,讓每個人可以運用的技巧發揮到極致。

2008-04-21 / / photo

每年的四月的最後一個星期日是世界針孔攝影日(Worldwide Pinhole Photography Day;WPPD),今年邁向第八屆(四月二十七日)。活動目的除了鼓勵創作,更有慶祝的意味在。

  • to take some time off from the increasingly technological world we live in and to participate in the simple act of making a pinhole photograph.
  • to share their visions and help spread the unusual beauty of this historical photographic process.

2007-10-11 / / photo

終於知道原來移動也是會讓人疲倦的,但同樣會讓人上癮。當你習慣移動,停下的剎那,就好像宣告一場戲的落幕。於是你就在這一幕幕劇中,上上下下,看似千變萬化的角色,其實都是同一人。也許人真的是需要習慣的動物,習慣才有安全感,但同時也少了新鮮感,在移動中,我貪心地想要兩個都擁有。今年幕尼黑啤酒節中,我不知何時拍下這張照片。一個穿著巴伐利亞傳統服飾的德國人等待著列車的停靠。好像老天從不曾給過我們什麼理由,那是我們給自己的。大醉的理由,移動的理由,狂歡的理由。這些東西從來就沒有理由,好像人們就必須這樣去做。活著的理由,死去的理由。我們無時無刻都在找理由。因為我們相信那是事件的開端,答案必定在那裡。我,我們,我們大家,似乎從不相信,有時答案在路上。那卻是移動的理由。我移動的理由。

2007-08-28 / / murmur

Dias & Riedweg的影像作品Maximale Gier用兩個大螢幕播放,中間再放鏡子,使得坐在裡頭的觀眾可以看到四面的影像。影片是採訪巴塞隆納的性工作者,這些人除了有同志的身分之外,也是外地的移民。影片的主軸就是在訪問這些人的工作,家庭與對未來的期望。影片中的訪問是在床上進行的,訪問者與被訪問者都坐在床上或躺在床上。而影片的觀眾也是坐在沙發床上觀看,成了一種對照跟互文。片中還穿插剪接過的赤裸男體或坐或臥在馬路上的情景。而參觀展覽的民眾的影子便在這個馬路上來回穿梭,成為很有意思的景象。我不確定這是不是Dias & Riedweg本來就想達成的效果,但它的確給我一種恰到好處的互動裝置。觀賞者藉著參與完成了作品的一部份,而這種互動的回饋恰恰是我喜歡這個作品的理由。Mauricio Dias於1964年生於巴西,Walter Riedweg於1955年生於瑞士。他們從1993年開始合作一系列以互動的方式探索藝術同時又結合倫理與美學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