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潮還沒湧現的淡水河邊,太陽的熱度已經將整個碼頭晒的頭暈腦漲。有河Book才剛開門沒多久,我跟我朋友兩人就冒冒失失地闖了進去。佔地不算太大,但是有一大扇落地窗正對著淡水河,穿過樹葉的縫隙可以看見觀音山。書店裡頭還擺了幾張桌子,似乎是可以完美地書香伴著咖啡香。有河Book是之前剛玩aNobii時發現的,因為他的書很多,所以不管怎麼算,相似度永遠是最高,那時就很好奇這到底是一間怎樣的書局。於是這次回台灣,便計畫走訪淡水一趟,去有河Book瞧瞧。一大早只有我們兩個客人,店裡放著羅思容的客家歌,我們坐在店裡喝咖啡看書,真的有種無比的悠閒。回台灣後因為行程太滿,總覺得沒有時間好好停下來喘口氣,沈澱一下心情。唯有在那個上午,給了我一點輕鬆與享受。看著女主人餵著窗外的貓,看著老闆忙碌地處理店務,即使聽不到河水流過的聲音,即使感覺不到微風吹過的瞬間,那種時間暫時凝結住的氣氛,讓我至今仍懷念著。那天上午在有河Book。(不過我們離開的時候很丟臉地忘了付錢,幸好老闆大人有大量地叫住我們,因為買書超過某個金額,所以我也成為了一名河友,但下次再去時,已是明年了)
Category: literature
偶像崇拜 -鴻鴻- 有人崇拜偶像 有人崇拜抽象 崇拜 把抽象變偶像 把偶像變抽象 崇拜所投下的巨大陰影 足以讓人在其中納涼 聖潔的歌詠提醒人們 其他地方總是燠熱難當 信徒陷入狂喜冥想 笛聲悽楚令人思憶起從未存在的家鄉 神的火灼燒那些不夠虔誠的肌膚與腑臟 以正義之名賜予疾病、毀敗、爆炸、瘋狂…
這是米奇‧艾爾邦 (Mitch Albom) 的最新作品,雖然已經比上一本書”最後14堂星期二的課” 好很多,但是仍舊脫離不了自以為是救世主來拯救世界的心態。雖然是朋友說有多好看有多特別,但看完之後, 想想,這些東西我早就知道了。 可是然後哩,你只是對死亡一昧的用放大光明的態度處理, 然後騙大家其實死亡是多麼可以令人感動的。 然而你只說了你想說的,許多讀者便如此被愚昧了。不信你看看那些名人, 那些宣稱自己受”最後14堂星期二的課” 改變人生的人。So what?如果一本書可以摧毀或建立一個人的人生價值觀,要嘛不是這真是太太太偉大的書,要嘛就是它騙術太高明。
為何不是在地獄遇見的五個人,畢竟會下地獄的人遠比上天堂的來的多 (照基督教的說法)。 而我也相信 “天堂空氣好,地獄朋友多”的真理。如果一個活了七八十歲的人,在他死後,你還找了五個人來跟他說”你真是白活了”、 “你這輩子都帶著仇恨,懊悔,傷痛而生活” 。即使他最後發現很多事都是環環相扣彼此相關的,但他也已經死了,在死後的領悟是沒有任何意義的。那試問,這究竟是天堂,還是地獄?這五個假扮天使的人,其實是撒旦的化身罷了。 況且,把這個很美式的故事搬到非洲,南美,或中國,還會有說服力嗎,還會有真實性嗎?抑或,這只是美國人百般無聊的自慰,就只有妳們的這些人才想的出這種故事,才有機會發生這種事。
最近讀到一首美國詩人Robert Frost的詩
The Road Not Taken
Two roads diverged in a yellow wood,
And sorry I could not travel both
And be one traveler, long I stood
And looked down one as far as I could
To where it bent in the undergrowth;
Then took the other, as just as fair,
And having perhaps the better claim,
Because it was grassy and wanted wear;
Though as for that the passing there
Had worn them really about the same,
And both that morning equally lay
In leaves no step had trodden black.
Oh, I kept the first for another day!
Yet knowing how way leads on to way,
I doubted if I should ever come back.
I shall be telling this with a sigh
Somewhere ages and ages hence:
Two roads diverged in a wood, and
I took the one less traveled by,
And that has made all the difference.
今天終於看完了十月典藏橘卷,卷末是張承志的《黑駿馬》。 之前讀過他的散文集《鞍與筆的影子》,還挺喜歡的。也看過黑駿馬的改編電影,直到現在才有機會讀真正的原著。雖然篇幅不長,但許多地方還是讓人欣賞,即使有些衝突不夠深刻。有一段很不錯的文字節錄在這。
哦,如果我們能早些懂得人生的真諦;如果我們能讀一本書,可以從中知曉一切哲理而避開那些必須步步實踐的泥濘的逆旅和必須口口親嘗的酸澀苦果,也許我們會及時地抓住幸福,而不至和它失之交臂。可是,哪怕是為著最平凡、微小的追求吧,想完美如願也竟是那樣艱難莫測,也許,正因此人們才交口感歎生活。我們成長著,強壯和充實起來,而感情的重負和缺憾也在增加著,使我們漸漸學會了認真的感慨。而當我們突然覺得在思想上長大了一歲,並實在地看清了前方時,往事卻不能追趕,遺恨已無法挽回。我們望著比我們年輕些的後來者,望著他們的無畏、幻想和激情,會有一點兒深沉些的目光。在清風中,在人群裏,我們神情平靜地走著,暗暗地加快了一點兒步伐……
最近在印刻上讀到一段詩,是詩人利玉芳的〈貓〉,以下節錄:
在靜靜的時空凝視
互相感應對方的呼吸
我看野貓已不是野貓意外尋獲
牠的眼睛就是我遺失的眼睛
牠黑夜裡放大的瞳孔
不是因為四周對牠有了設限和疑懼嗎貓的眼睛就是我的眼睛
牠黑夜裡輕巧的跫音
不是因為想避免惹起容易浮躁的人嗎
貓的腳步就是我的腳步原以為貓的哀鳴只是為了飢餓
但我目睹牠在寒冬走過遍佈魚屍的堤岸
不屑走過
然後拋給冷漠的曠野
一聲鳴叫
發現那是我隱藏已久的聲音
我把小孟強力推薦的《在世界的中心呼喊愛情》給看完了,據說紅到日劇電影都有了。小說是中篇的形式,講的是青少年時期純純的愛,一直夢想去的澳洲艾爾斯岩的女主角因為血友病而過世無法參加高中畢業旅行,而男主角卻因為當年那一語成讖的笑話而懊惱不已。整本書,沉浸在日式的悠緩浪漫之中,好像一切可以很平靜,即使是哭泣,也不是風狂雨驟的混亂。可以一切都那麼傷感但不沉痛,好像說一句”也只好這樣了”就一筆勾銷似的。其實是洗去光怪陸離的春上筆法,其實也是日本文化的抒情傳統。但是,總覺得不應該就這樣了
所謂的美好,就是在該完成時未完成,時間停留在極度接近完美那一刻,但這也是無可救藥的浪漫。大家漸漸不相信公主與王子的童話故事,現代人開始轉向那殘缺的永恆,因為缺乏了對話的一方,一切感情抒發都可以自由想像,所以有痞子蔡的輕舞飛揚,還有《在世界的中心呼喊愛情》等等。
如果今天亞紀的並不是幾個月才結束生命,而是拖了五六年,那會是什麼樣子?那麼多事情可以說放就放,說忘就忘,一切隨風飄去嗎?
昨日德語課,老師講到graue haare,是德語裡頭形容年老的詞。突然也談到中文對於白髮的各種用詞,鬢已星星也。 於是,老師就跟底下的同學吟起,蔣捷的虞美人。 少年聽雨歌樓上 紅燭昏羅帳 壯年聽雨客舟中 江闊雲低、斷雁叫西風。 而今聽雨僧廬下 鬢已星星也 悲歡離合總無情 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 結果很多人都會背誦,想起大一的詞選,老師還補充了溫庭筠的一首詞。 更漏子 梧桐樹,三更雨,不道離情正苦。 一葉葉,一聲聲,空階滴到明。…
梁遇春死的時候才26歲,他在春醪集的文字自由無拘意氣風發的懶散,他告訴你賴床的可貴。 但是,知道他那麼年輕就走了,再續讀它的文章,便覺得有點恐怖。如果他知道自己會英年早逝的話(沒有任何人可以知道), 他的瀟灑還會在嗎?他的無所謂還有嗎?或許對未來的無知,此時的性格不會被未來所拘束。 正因為相信此時的信念,無知是年少輕狂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