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的麻雀都在週六凌晨五點半準時地開會,幹吵死人,在床上翻滾很想切斷他們的WIFI或用內褲射它們。還好只開半小時,之後才又昏迷過去。 鄰居一早就黑衣鮮花款便便,我以為他們要去葬禮,但週六通常只辦婚禮(因為教堂都被訂滿了)。也許就是穿得比較醜去參加婚禮而已?反正婚姻是愛情的墳墓。這週都睡不太好,樓上鄰居早上常常乒乒乓乓,而且樓上住誰我這麼久都還沒看到人。我不敢去問房東,怕她回答「一直沒租出去啊」。
這週忙到翻,某日抽空在窗邊抽根煙。一抬頭就看到對樓的老伯光溜溜露奶擦窗戶,幹外頭才十二度,有必要嗎?世道好不公。而且老伯將手抬高時,還能感覺到肉抖動傳來的重力波,震得人發昏。天氣轉好,咖啡喝完了只好出門去巷口買豆子,陽光曬得人暖烘烘。隔壁小學敲響了下課鐘,公園裡孩童不停嬉鬧叫喊,尋常之日,平凡之事。春色有邊,就這舉目方圓間。也許簡單的事物才容易抓住,沒有排山倒海的癡狂愛情,只有佇足街邊的片刻休息。
週六出門買菜順便試新啤酒,最近幾年小釀酒廠在德國蓬勃發展,現在大概有一千三百家,釀造的產品有五千多個,一天試一種也要十三年才喝得完。不過任何喜愛都有侷限,喜歡做愛也幹不完全人類,知道自己的口味最重要,偶爾嘗試新口味就好。啤酒跟人生唯一不同的就是,有錢一定買得到啤酒。
跟要離職的同事小弟開會,聊到他領養的癲癇狗狗,最近又病發,已經吃了五種不同的藥了,還是不能控制住,只能陪著它。說到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整個心力交瘁,唉好心疼。隔天同事的狗狗就走了,同事說它跨過彩虹到更好的世界去了,再也沒有病痛。世界上最殘忍的事莫過於繁花盛開或是試探愛的極限。人生好難,難在有情。
週末午後耽溺於空気公団中,花草系的時光無法輪迴,一旦過去,就染上塵封的舊味。曾經的花草,如今的叔嬸。讀班雅明讀得死去活來,只能怪翻譯太差。
哲學探索的努力,更多不是為了實現不可能性,也不是為了在思想中超越其時代,而是為了給那個時代提供強制性的理由,去超越自身的局限性和盲目性。
理查德・沃林《瓦爾特・本雅明-救贖美學》
全德開始實施宵禁,趁宵禁前去好友家吃飯,大家自閉在家廚藝越來越好。喝到蓮花茶,第一次發現蓮花也可以入茶,感受到一股內在的平靜,像是可以直接涅槃了無生趣。 不小心多喝了一杯紅酒,有點醉,深夜騎車回家好冷好安靜。微醺時覺得世界很美好,就是有種莫名的確信,大家都好好地活著。希望被期望的明天,終會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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