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去]

一到週末,家政模式再度開啓,今晚好友湯馬士來家裡吃飯,所以又烤蛋糕又烤百里香全雞,還要弄義大利燉飯。家裡沒有好喝的白酒,只好隨便開了瓶 Cadillac Bordeaux 2011的紅酒喝。湯馬士聊到他昨天去參加了以前同事的Party,一起看了十年前去荷蘭旅行的錄影帶。這次聚會是為了緬懷一個朋友,他九月時自殺了,在車庫裡吸廢氣走的。湯馬士說他朋友前幾年婚姻觸礁,老婆跟兒子搬離了他們一起蓋的房子。他有好一陣子都很憂鬱沮喪,一直無法釋懷。然後健康也出現問題,加上一大堆有的沒有的貸款,才四十出頭就走上了絕路,讓所有人錯愕。他們昨晚的聚會,只有懷念沒有評斷,只有疑問沒有猜測。他們覺得,這如果是他自己的決定,那就是他自己的。突然間,我不知道是不是體悟了鍾文音所說的:

“…所謂的破碎就是,自身找不到和自身依偎的重量,遍尋不著情愛的實質風貌。在數字年月裡排遣青春,時間以巨大的輪軸把我輾了過去,一回又一回”。

或是相信魯迅所說的:

“人生最痛苦的就是夢醒了無路可以走。作夢的人是幸福的;倘沒有看出可走的路,最要緊的是不要去驚醒他”。

生死之間,無可奈何;但陰陽兩隔,卻也無話可說。我們聊了好一陣子,最後飯飽酒酣,贏了一局卡卡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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