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是不是在尋找人生中虛幻的那一部分。在大雪紛飛的鐵道上,火車從極圈慢慢開往波羅的海。從白日到黑夜,搖搖晃晃穿過那無止盡的荒涼,一片雪白。在這個不見顏色的土地,那夜綠光佈滿整個天空的景象,更顯得不真實。夜晚車上沈悶地安靜,好像還可以聽到旅社裡那對同志旅人的私語和那個德國家庭的歡笑。延誤將近九個小時的列車和腿上被臭蟲叮咬隱隱作癢的傷口漸漸顯露出一種荒謬。在飛機離開瑞典經過丹麥最後在巴黎降落時,巨大的衝突立即取代了不知所措的心情。 深夜巴黎的地鐵,時遠時近的中東音樂迴盪在整個車廂。倉促抵達巴黎後,又在清晨匆匆離去。早上五點的巴黎充滿著遊蕩的靈魂與忙碌的人群。坐在車廂門口的青年用著微弱的光線細細讀著可蘭經。兩台列車同時開動,漸行漸遠。這台列車將開往南法,而另一台列車則是繼續在巴黎漫遊。太陽緩緩升起,金黃色的大地與湛藍的天空更像是夢境的結尾,那即將要清醒的高潮。旅行的路上,是不是在想像人生中不完美的那面,因為瞬間的感動總是虛幻。於是大雪,森林,天空,海洋,鐵道,城市,旅人都是自己想象出的風景。這一地風景,一種心情,一個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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