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六一早起來就開始忙,沒吃什麼東西。下午在超市買菜時,不知道是血糖低的關係還是怎樣,突然很想吃甜食,就順手買了一盒芒果優格。回到家迫不及待地拆開,白茫茫一片優格,頓時覺得自己被詐騙了。吃第一口時,ㄧ點芒果味都沒有,再接著吃了幾口,隱約有點芒果香,就安慰自己這種清清淡淡的果香優格其實也不錯。結果吃到一半,赫然發現芒果全部藏在下面,挖到芒果那轉瞬大腦也空白了幾秒,馬的誰賣芒果優格居然分層還把優格放上頭。讓別人吃到分離的芒果優格唯一死刑,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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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狂風暴雨下得讓人真如此堅決地想站在站在十字路的交點大唱雨天,週末找了幾個台灣朋友來家裡吃飯,用中國零食開場,接著吃了日本壽司,台灣麵線,德國洋蔥派配非得賣色,最後用義大利提拉米蘇結尾,飽到喉結下方三公分。一群年紀加起來超過一百歲的人聚在一起難免就會開始交流藥品資訊,醫海無涯博大精深還是回頭是岸。電腦播放清單裡沒有新歌,只能重複播放老歌,聽了一晚的江蕙,隔天腦中不斷響起”目屎燒燙燙,棉被冷吱吱”,讓人快要發瘋,畢竟我都已經開暖氣了,求二姐放過。
入秋後,天氣大好,但先是左腳掰咖,然後牙齦發炎,之後又燙到手指,覺得應該是惹到嫦娥,所以才八月不順。還好有台灣故友特地帶來的月餅可以撫慰心靈,還收到ㄧ份Wolfgang Tillmans為反對AfD政黨製作的選舉海報,用力吃飽好好活著,才能對抗那些討厭的人。 中秋將近,屁顛顛地跑去附近的亞洲超市買貴森森的月餅,蓮蓉雙黃一個要價五點五歐,回家後自以為健康地將月餅切成了四份,叉起一塊準備搭配咖啡入口時,它居然敏捷地跑了,滾了兩公尺還肉蛋分離。說時遲那時快,我毫不思考地就雙雙撿起來一口吞掉,事後還安慰自己上週還好有拖地。一個蓮蓉雙黃月餅,四分之三是糖份,四分之一是哀愁,哥嚐的不是月餅,而是人生。
德國阿給六歐元,這輩子吃過最貴的阿給。味道其實不錯,自我安慰這麼貴的阿給味道肯定不能太差,但真正阿給究竟該是什麼滋味,大概也說不上來。記得第一次吃阿給是小時候姑姑從淡水帶回來的,那時她在淡水唸書,我一直以為阿給是人名,興許是發明這種食物的台灣人,長大後才知道阿給的名稱來自日文的炸豆腐。阿給對我而言,就像是甜不辣或是肉圓那般,食材怎樣道地無所謂,醬料好吃就好,畢竟油炸豆腐裡頭包粉絲不太能有與眾不同的味道,大概只有阿給達人才能分辨,我這個外行人專心在醬料就可以了。
心血來潮弄了抹茶豆漿,覺得能將抹茶當成調味料到一種極致的情況也是人才一個。真正的濃豆漿其實不適合再加入什麼有的沒的,有次把豆漿取代牛奶加進咖啡,那味道簡直了,就像隔夜的小孩吐奶,因此可以想見星巴豆奶咖啡裡頭的君子豆漿淡到什麼程度。有人喝豆漿不喜歡參雜其他味道,但我卻迷戀有股淡淡焦香的豆漿,那是小火慢燉才會有的氣味,煮過頭焦味就會蓋過原本的豆香。抹茶豆漿則是在此之上增添了淺淺茶香與些微苦澀,茶香清淡,苦澀回甘。
在網路上買了一包發糕粉,一大早起來做了綠發糕,沒想到蒸出來居然黑皮綠股,嚇得我懷疑是不是發生了什麼詭異的化學反應,還是老天爺純粹是想祝我耶誕節黑皮。納粹扮裝事件持續在網路上發燒,校長辭職師生道歉,有人撻伐嘲諷,有人維護嘆息。總覺得有點往鬧劇橋段發展的傾象。讓我想起三年前護家盟遊行時,有人一樣穿納粹軍裝,有人刻意模仿三K黨,卻不見新聞媒體社會輿論大肆批評。於是我明白,新聞的政治性都是可大可小,端看砍得哪邊可以流更多血。我身邊有很多老師朋友,我覺得這個年代老師真的好難當,包山包海,傳道授業解惑救苦救難,鴨梨山大。但畢竟不教而殺謂之虐,道歉了就不應該窮追猛打,因為在這個吃人的社會裡,他們終究沒有殺人。台灣想要維持著一個民主進步開放的社會,面對這一個國際醜聞,當然覺得老臉拉不下來。但我們還有很多人要上街遊行,對抗那些被矯飾的惡意,不也是記取納粹教訓而進行的一種社會運動嗎?因為不要忘記,納粹興起時,多少人保持沈默,多少人為那星火燎原的恨意辯護,那些恨意被包裝被遮掩被美化,就因為納粹說社會上有些人不配為人,不配擁有基本權利,不配存在於這個世界。從差別化到階級化到異化,一步一步有計劃地種族清洗。如果我們要向世界展示台灣真的如自我標榜的那般民主現代,每個人都該挺身而出抵抗瞢瞢,不然那些高中生也只會覺得大人們就是偽善而已。
一早醒來,臉書又是開天闢地式的一片罵聲,那個納粹軍裝聖誕趴已經成了國際新聞。雖然我昨日已經看到新聞,但我想以色列政府還沒反應之前,應該都只是國內醜聞,沒想到網路時代的訊息就是傳得很快,最慢出來的新聞稿大概就是校方的道歉聲明。有人就罵難怪台灣名列無知之國第三名,教育失敗,還有人直接攻擊學校是二流師生不意外。我有時候覺得鄉民不可怕,恐怖的是那些路人。納粹極權的悲劇告訴我們,在對的時空背景下,如果個人拋開獨立思考,拋開對社會的反省與辯證,任何“普通人”都可能成為國家的殺人機器。台灣長期以來的教育模式就是能去政治化就去政治化,黨國教育下的平民擁有的政治敏感度已經很低了,但不能說的秘密就是,你不去碰政治,政治也會來找上你。因為眾人的事,你我都在其中。
如果要評選生平最肚爛的十件事,看德國人切菜絕對可以排進前十。雖然德國刀具雙人牌或是WMF亞洲知名,但我還沒看過那個德國人家裡有一整副雙人或WMF刀具。就我的觀察,因為他們不需要啊。我的一些德國朋友,朋友的朋友,朋友的父母,每次切菜都是小刀(配合小粘版),只要不是切大塊的肉都是用小刀,就是那種可以拿來削水果皮的小刀,切洋蔥用小刀,切大番茄也用小刀,感覺除了西瓜都可以用小刀,切得我都要跑去世界的盡頭呼喊十萬個為什麼(小刀你老師)。家庭主婦切斷手指的畫面一直是我心裡過不去的那道坎,特別是小刀,我覺得小刀很容易出事啊。
天氣突然從還有三十度歹戲拖棚不死不休的夏天變成十幾度陰風陣陣慘絕人寰的冬日,直接略過那本該給人思考生命賦詞說愁的秋意,讓人特別鬧心。就好像野台那卡西歌舞突然暫停燈光全部亮起來,老師走進來說現在班會開始,在那零點幾秒的瞬間發覺是不是自己錯過了什麼重要的環節才走到這一步。領悟不見得都很痛,多半是翻到前去台中車站如經由此去可得兩千時,才發現自己就站在台北車站的那種恍惚。上週一位朋友過生日,不知道要準備什麼禮物所以就做了個抹茶蛋糕。第一次做鮮奶油蛋糕,覺得實在是好麻煩,弄得送出去的蛋糕都有滿滿的怨念。大概是懷念起台式的芋泥鮮奶油蛋糕,切開還有布丁那種,甜膩不死人。小時候覺得鮮奶油真是世界上最美味的東西,一定要把蛋糕上頭的鮮奶油全部先吃光才爽,就好比黏在盒蓋上的小美冰淇淋。人生還是有很多東西是不能留到最後的。可惜現在那種又醜又甜的鮮奶油蛋糕已經不常見,或許蛋糕就像人一樣,看似無情的其實很有情,看似有情的往往最無情。滿手鮮奶味,一把辛酸淚,不給別人吃,誰解其中味。
為了消耗剩下半公斤的豆沙,弄了特大號抹茶銅鑼燒配紅豆牛奶,當了一早上的A夢。結果豆沙依舊很多,還真是夢裡有時莫強求… 記得以前青春年少,很喜歡林夕的歌詞,總是那麼沒有邏輯那麼淒美,好像多唱幾次,自己也成全了那些情情愛愛中的掙扎。如今回頭再聽那些歌,更多是記憶的味道,時間的定格。青春就像做愛,不管有沒有高潮,過去了就過去了,模糊的記憶能留得下的,只在照片或紙上。能吃的紅豆跟相思無關,相思豆其實就是有毒的雞母珠,以前在政校受訓時,還傻裡傻氣地撿了一大堆。但真正煮紅豆久久不爛時,自己的確是寧願選擇留戀不放手。林夕把熬煮紅豆這個折磨人的過程比喻成相愛相纏的無盡等待,我覺得也是現代紅豆的新解。不是那種你是風兒我是沙纏纏綿綿到天涯的我願意,而是煎熬等待相思熬煮,煮太多了還是要吃到最後的那種一杯Latte把我灌醉。紅豆啊就像愛情,就是個折磨人的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