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一早睡過頭,驚醒後衝去跑步。氣溫六度冷到靠北,成了近來跑最快的一次,基本上退伍後三千就再也沒少於十五分鐘。忘了村上春樹在哪本書寫過,他最喜歡的運動就是慢跑,而且越慢越好。以前住市郊,跑步上山都要經過一大片向日葵田,朝陽或是夕陽下都很夢幻。現在早起跑步都要經過一堆麵包店,香氣四溢,越跑越覺得世道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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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接光輝十月,二零二零即將進入尾聲,越來越刺激。德國疫情嚴峻,雖然仍遠遠落後西英法。只是柏林即將祭出限酒令,恐怕歌舞昇平不再。這週大事不斷,中秋佳節月圓人更圓獻上川普得疫的一天,可惜沒時間添購月餅,還好早一個月吃了許多。開了昨天在超市買的啤酒,喝了一口整個震驚,啊這就是某回買的超難喝啤酒。記性不好真的吃虧。不管好喝難喝,還是會醉。覺得人生就是如此,即便想要醉生夢死,還是得選擇舒服的姿勢,不然生不如死。
週末到了,認為可以放縱一下,於是煮了泡麵來吃。只要是不超過十五分鐘的煮飯都是犒賞自己。吃完泡麵又接著吃了奶酪、洋芋片、啤酒、綜合堅果。沒想到一陣肚痛,自己事後反省,覺得應該是順序不對,下回應該先從啤酒開始。睽違許久,隔壁義大利鄰居終於又再度大吼大叫,整個夏天都超安靜(可能也因為我常不在),還以為他們河狸了。現在又開啟吵架模式,終於有點人氣,有時吵吵鬧鬧才能證明自己還在呼吸,我們的存在往往是通過在跟彼此怒吼時的口水絲交織而成,存在與結構主義的真諦。
這週天氣大好,像是夏日的迴光反照,讓人直想出門去吸陽氣。路上遊客不少,美好的情境下都會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觸。在亞洲餐廳吃飯,居然都也習慣了淋上醬油膏的生菜沙拉。週末不小心吃了兩回漢堡,喝了兩杯手搖杯。早餐本來想吃健康的鮭魚蛋麵包,沒想到來的還是brioche open hamburger,打開看起來就比較健康。Uncle Roger說得對,Good food is better than body。
一天早晨醒來,不太想進辦公室,但還是騎車出門。到路口紅燈停下,一摸口袋鑰匙居然不見了,馬上回頭去找,短短五百公尺怎麼也找不到。這麼大串鑰匙掉了自己都沒發覺,突然痛恨起降噪耳機。剛來德國,連續兩次被鎖在門外後,自此就再沒掉過鑰匙。回想整個過程,把鑰匙放入外套口袋時還在想,這口袋好淺,但八九把鑰匙這麼重應該沒問題吧。人啊有時真的要相信自己的直覺,任何意外都是一連串的事件連鎖而成。還好隔天就收到備份鑰匙,只在朋友家窩了一晚。
週日天晴,把相機拿出來曬曬,因為沒有時時勤拂拭,處處惹塵埃,花了三小時才擦完。也許只有一張地毯放不下時,才會發現自己真的買太多。訂了類似小農蔬果直送,每週一箱新鮮蔬果,還有牛奶起司等等。週五開箱,居然出現了一顆營養不良的火龍果,心想何時溫帶也可以種了?旁邊的德國人問這是什麼鬼?天曉得火龍果英文德文怎麼説,就隨口說Dragon Fruit,私心覺得好白爛。沒想到真的可以這樣說,火龍果就是Pitaya aka Dragon Fruit。英文真的很神奇,就像這週收到北京同事的email,他開頭寫Trust this email finds you well,正確且可以用,但現在很少人用這麼老套且像下咒的開頭了吧,是什麼農曆七月的主題嗎。
週六去了杜賽剪髮,天氣大好人潮洶湧。回歐之後就在家蝸居,好久沒有在陽間這樣走動,路上沒什麼人戴口罩,大家貪婪地吸收陽氣。吃了日式咖哩豬排飯又吃了韓國抹茶冰水Bingsu剉冰,還去超市搜刮抹茶蛋糕、抹茶大福跟抹茶銅鑼燒,當個稱職的抹茶控。
週四吃完晚飯跟朋友去酒吧喝一杯,坐在街邊到處都是人覺得病毒量不低。沒有桌子老闆就把東西放地上,笑著說這也是柏林風格。但鬼門剛開唉,這樣也太像拜拜了,香都插便便,感覺只差在前面燒紙錢。罐裝吉姆通靈喝一半就醉,希望不要被抓交替。
奔波回歐路上,途經香港,從空中鳥瞰南丫島,想起十五年前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造訪香港,拉著香港好友Eddie一起去爬山。那時候好喜歡麥兜的南ㄚ島,想吃紙包雞跟看搶包山。如今整個香港機場空空蕩蕩,到處都是圍籬保安,肅殺蕭條支離破碎,怎麼也想不懂為何走到這一步。林夕為了〈約定〉譜了新詞,「為了眾志要分離,荒謬的戲。要決心忘記,我亦記得起」。當初的約定成了現在的約定,沒有鐘聲美景,卻同樣孤寂艱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