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gory: music

2018-11-04 / / murmur

最近萊茵河水位歷史新低,觀光船渡輪被迫停駛,油礦運送受巨大影響,河床全都露,然後也發現一堆奇奇怪怪的垃圾。年初水災年底旱災,氣候變遷真的不等人。萬聖節出門狂歡是年輕人做的事,年紀大了就在家裡喝茶看小高姐,腦滿腸肥身心皆暖。昨天去Tunng演唱會,每次去都覺得好聽,就是熱鬧中聽得到每種樂器的聲音,嘈雜時又維持皇城內的和氣。演唱會散場搭電車回家,中途上來了一個英俊熟男,臉龐消瘦扎著小馬尾,大冷天穿著八分褲配無襪亮皮鞋,手裡的皮製運動提包外塞了一雙疑似沾血的布鞋。他上車後,拿出一枚銅板向上彈了一圈覆蓋在手臂上,揭曉後立刻在下一站下車。我心裡整個三百遍WTF飛過,要嘛我是遇到了變態隨機殺人魔,不然就是演員下班入戲太深還沒抽離?我還特地回頭看看是不是有人在拍微電影,然後安慰自己那人不過是不小心踩到番茄醬包而已。果然無忌說得對,不只漂亮的女人不能相信,連貌似忠厚的男人也不能信。這幾日,平權公投辯論的文章擠滿河道,這種等級的辯論真的太侮辱智慧了,就好像有些人在意的不是事實根據,而是看你怎麼自圓其說,如何煽動誤導。

2018-06-24 / / murmur

瞥到新聞說花若離枝被致敬失敗,便點起老歌來回味,沒想到一發不可收拾,馬上就陷在無止境的八零年代重放之中。鍾文音曾寫過 在異鄉,稍一不察,人很容易陷入一種自憐的情緒。 一直聽到張雨生的河,才發現以前好愛這首歌。大抵世上所有情感,都難過時間的考驗,喜怒哀樂一但過去,都像罩上一層面紗,古井無波般的淡淡惆悵。回憶就像迷宮堡壘,喜愛的東西總是容易深藏,迂迂回回遺忘在角落,一但被勾起,卻又像山洪爆發氾濫成災。鍾文音畢竟說得沒錯, 鄉愁是不論到什麼地方都有的感覺,回憶的事情很少回返。沒有同一個面目的四季,再狂熱的堅貞終究也是成幻。

2017-06-29 / / murmur

手機已經用了六年,容量非常小,所以每回出遠門,裡頭放的歌曲都不多,就是兩百來首“最喜愛的歌曲”,全部聽完一輪也需要十五個鐘頭,所以對我而言大概足夠了。而且偶爾還能聽到被埋在回憶深處的歌,然後產生“哎~我當初好喜歡這首歌”或是“我都忘了有這首歌”之類的大叔傷懷。就像Chris Garneau十年前那張專輯《Music for Tourists》,很適合在旅行途中坐車時收聽,〈Relief〉雖然說的是情傷,但有鑒於每人都有被感情傷害過的經驗,任何療傷歌曲都容易產生共鳴,在不斷前行的晃動列車,窗外永無止盡的景色遞嬗,聽著他低吟著:

I saw the sea come in
I saw your good old friend
He walked right past
I’ll never ask
I’ll never ask again

I heard your good old word
And I also heard the things you said
They shuffled in
Auf wiedersehen, auf wiedersehen
Goodnight

2017-04-20 / / murmur

去了Jens Lekman的演唱會,小小的場地還算溫馨,他說他上次來科隆開唱已經是九年的事,我睜眼大驚,九年前那場我也在,緣分這種東西真的好折磨人,在路邊拉扯糾纏不休那種。九年晃眼即過,文青變成大叔,少女心也淬煉成大嬸魂。台上的所有樂手都是女生,也許比較喜歡他自彈自唱,總覺得現在的曲風配樂成了紅唇族style。Jens Lekman說十三年前,他的一個好友被劈腿,陪她到公園散心,她說Jens Lekman肯定會把這件事寫成歌,不過她希望這將會是一首快樂的歌,而不是悲傷的歌。十三年後,Jens Lekman終於寫出了這首歌,叫做Hotwire the Ferris Wheel,雖然輕快,但還是留著蛋蛋的悲傷。大抵所有情緒都得經過指數衰減,時間一久,那留下來的,就算不是古井無波,也是雲淡風輕。Jens Lekman最後唱A Postcard To Nina,他說現在我們面對的是個困難重重的時代,所以我們彼此要相互支持,Don’t let anyone stand…

2016-11-23 / / murmur

昨晚去了英國歌手Michael Kiwanuka爆滿完售的演唱會,他的創作風格雖然是靈魂搖擺,但很多編曲節奏有著濃濃八零年代的味道。時而低沈時而高亢,感傷控訴激昂,來回反覆不斷震盪。他的音樂就像一個害羞的小宇宙(無關什麼家仇國恨,但又比兒女情長多那麼一點東西)緩緩地包圍著每個人,沈醉在自己的世界中。左邊的情侶抱在一起甜言蜜語,右邊的兩隻熊喝著啤酒用眼神不斷調情。有那麼一瞬間,我居然想起台灣的那卡西,思緒飄回到那光怪陸離的八零年代台灣。

大概六七歲時有了第一台隨身聽,從幼稚園輟學後,我就不愛聽兒歌了。記得那時反覆聽的卻是不知誰給的張淘淘跟紅唇族。其實妖孽小學生哪聽得〈懂抱著你的感覺〉裡唱的”為何愛情總是結束的那麼早”。我同時也很糾結伊能靜一直唱“爸爸不要說我還是一個好女孩”,究竟是好女孩還是壞女孩?我爸習慣在工作的時候聽台語歌,於是我每天也跟著唱“講什麼你愛我,千千萬萬年,講什麼你永遠,袂來變心意”或是“誰人會了解,誰人來安慰,我心內的稀微”。感覺自己每天都在浪子、怨婦、失足少女中變換角色。那是光怪陸離的八零年代台灣。

2016-10-25 / / murmur

昨晚作了個怪夢,夢到自己跟兩個朋友去吃到飽下午茶,每人五九九加四百可以吃正餐,然後大嬸店員一直過來跟我說我坐姿不良會有怎樣怎樣的後果。這大概是我作過最有鄉愁的夢了,但隱隱約約覺得大嬸其實是高人想點化我吧,聽君一席話勝吃十盤肉。昨天去聽了album leaf的演唱會,想到踏上歐陸的第一場演唱會也是他,十年忽然過去,像是踩到了退回至起點的猿糞。當年他一個人坐在台上,擺弄著各種樂器不多說一句話,十年之後依舊是一臉大鬍子,昏暗的燈光下看不出容貌的變化,想來怎會無變,畢竟是十年,但改不改變又與別人何關?變得如何只有自己清楚明白。每次聽album leaf的音樂總有想奔跑的衝動,有時像是在無止盡的公路上揮汗狂奔,有時卻像是在大雨中的巷弄中失控尋覓,大概是後搖總讓人有漏尿的感覺,只能夾緊奔跑,擺脫身後的糾纏疾疾向前,好像一動起來就有了目標,即便那遙遠的終點不曾到來,只要有了方向,就可以一直向前。年輕時愛唱陳奕迅的十年,但十年這跨度豈又是當時懵逼年少能懂的,多半也是為了不破壞皇城裡的和氣裝出的深沉。ㄧ走十年,雖然不是生死兩茫茫,但終究相逢應不識,相顧無言沒有淚千行,只是夜來幽夢忽還鄉,不思量自難忘。

2015-06-15 / / music

辣辣的艷陽天去了科隆的Birlikte節。Birlikte就是土耳其文together的意思,是去年為了紀念2004新納粹在科隆最熱鬧的一條土耳其移民街區放置炸彈(因為炸彈內含鐵釘導致二十多人受傷)十週年的活動。所以今年是第二年舉辦,吸引了很多人參加,標語是“一同生活,一同扶持”。有眾多講座,藝術表演,音樂會,還有街頭市集,用行動來對抗種族歧視(或任何歧視)。朋友女兒Mila的團(Triple BT’s)也有表演,所以我們都去捧場。整團都是大概十六歲的高中生,除了翻唱一些歌曲,也唱了自己創作的曲目。有一首歌叫作Waving Flag,是一首反恐同的歌。他們也將在九月辦一個叫做Waving Flag的演唱會,邀請許多青少年樂團一起,就是為了反恐同挺同志平權。這些年輕人真的很令人感動,也為他們的父母感到驕傲。台灣的高中生也是,為了課綱唯調站出來抗議,那些父母也應該覺得驕傲才是。永遠不要忽略年輕人的聲音跟低估他們的能力。

2015-04-27 / / music

去了Kulturkirche(一個教堂改建的演唱會場所)的Scott Matthew演唱會。應該是第三次聽他的演唱會。Scott Matthew在澳洲出生,但整個音樂事業幾乎都在紐約。據他說,他中間曾有十多年沒有回去澳洲家鄉。他也是一個出櫃的男同志,這跟他當初會離開澳洲有關係(他覺得他所成長的澳洲太過種族主義,太恐同,太封閉)。會認識Scott Matthew主要還是從2006那部Shortbus電影。他的那首In the End是我很喜歡的一首歌。他的歌曲總帶點滄桑(多半是他那低沉略帶沙啞的歌聲),有點黑暗,有點絕望,但又有一絲絲希望的火焰。 We all bear the scars Yeah, we all feign…

2014-12-29 / / music

晚上去聽了加拿大鋼琴家Chilly Gonzales的音樂會(他目前住在科隆)。來賓是Pulp的主唱Jarvis Cocker還有一個弦樂四重奏。Gonzales的鋼琴真的彈得很好,不過他談得好幾首歌都讓我有阪本龍一的錯覺,也許是向他致敬?很多首歌的氣氛就是感覺美空雲雀會突然走出來高歌那種。Gonzales非常喜歡rap,讓我膀胱常有下墜感,因為rap配上古典樂或是華爾茲就好像是數來寶音樂劇或是gay piano bar。Gonzales跟Cocker都很喜歡罵髒話,Gonzales大概是科隆愛樂廳有史以來在台上說髒話最多的人,或是唯一唱出“我多一個睪丸” 這種句子的人。不過整場表演很有趣就是了。但我好怕那些黃色笑話跟毒品名稱會使阿公阿嬤小弟弟小妹妹驚嚇過度…

2014-11-06 / / music

去聽了Sam Smith的演唱會,大爆滿。Support團是Years&Years,主唱Olly Alexande聲音很不錯。Sam Smith出場後,全場女生尖叫到不行(她們的男伴們則是一臉困惑)。整個演唱會的設定像是七八零年代那種Soul,R&B的電視節目,還有三個 合音天使在旁邊。Sam的歌聲真的超好,每個高音都拉到極致,女生們繼續尖叫(殊不知他已經出櫃?),男伴們則依舊困惑。Sam Smith真的是男版Adele(快點去合作吧),他也唱了他最愛歌手Whitney的How Will I Know。最後壓軸當然是Stay With Me,雖然Mary J. Blige沒有出現,但還是很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