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gory: music

2016-11-23 / / murmur

昨晚去了英國歌手Michael Kiwanuka爆滿完售的演唱會,他的創作風格雖然是靈魂搖擺,但很多編曲節奏有著濃濃八零年代的味道。時而低沈時而高亢,感傷控訴激昂,來回反覆不斷震盪。他的音樂就像一個害羞的小宇宙(無關什麼家仇國恨,但又比兒女情長多那麼一點東西)緩緩地包圍著每個人,沈醉在自己的世界中。左邊的情侶抱在一起甜言蜜語,右邊的兩隻熊喝著啤酒用眼神不斷調情。有那麼一瞬間,我居然想起台灣的那卡西,思緒飄回到那光怪陸離的八零年代台灣。

大概六七歲時有了第一台隨身聽,從幼稚園輟學後,我就不愛聽兒歌了。記得那時反覆聽的卻是不知誰給的張淘淘跟紅唇族。其實妖孽小學生哪聽得〈懂抱著你的感覺〉裡唱的”為何愛情總是結束的那麼早”。我同時也很糾結伊能靜一直唱“爸爸不要說我還是一個好女孩”,究竟是好女孩還是壞女孩?我爸習慣在工作的時候聽台語歌,於是我每天也跟著唱“講什麼你愛我,千千萬萬年,講什麼你永遠,袂來變心意”或是“誰人會了解,誰人來安慰,我心內的稀微”。感覺自己每天都在浪子、怨婦、失足少女中變換角色。那是光怪陸離的八零年代台灣。

2016-10-25 / / murmur

昨晚作了個怪夢,夢到自己跟兩個朋友去吃到飽下午茶,每人五九九加四百可以吃正餐,然後大嬸店員一直過來跟我說我坐姿不良會有怎樣怎樣的後果。這大概是我作過最有鄉愁的夢了,但隱隱約約覺得大嬸其實是高人想點化我吧,聽君一席話勝吃十盤肉。昨天去聽了album leaf的演唱會,想到踏上歐陸的第一場演唱會也是他,十年忽然過去,像是踩到了退回至起點的猿糞。當年他一個人坐在台上,擺弄著各種樂器不多說一句話,十年之後依舊是一臉大鬍子,昏暗的燈光下看不出容貌的變化,想來怎會無變,畢竟是十年,但改不改變又與別人何關?變得如何只有自己清楚明白。每次聽album leaf的音樂總有想奔跑的衝動,有時像是在無止盡的公路上揮汗狂奔,有時卻像是在大雨中的巷弄中失控尋覓,大概是後搖總讓人有漏尿的感覺,只能夾緊奔跑,擺脫身後的糾纏疾疾向前,好像一動起來就有了目標,即便那遙遠的終點不曾到來,只要有了方向,就可以一直向前。年輕時愛唱陳奕迅的十年,但十年這跨度豈又是當時懵逼年少能懂的,多半也是為了不破壞皇城裡的和氣裝出的深沉。ㄧ走十年,雖然不是生死兩茫茫,但終究相逢應不識,相顧無言沒有淚千行,只是夜來幽夢忽還鄉,不思量自難忘。

2015-06-15 / / music

辣辣的艷陽天去了科隆的Birlikte節。Birlikte就是土耳其文together的意思,是去年為了紀念2004新納粹在科隆最熱鬧的一條土耳其移民街區放置炸彈(因為炸彈內含鐵釘導致二十多人受傷)十週年的活動。所以今年是第二年舉辦,吸引了很多人參加,標語是“一同生活,一同扶持”。有眾多講座,藝術表演,音樂會,還有街頭市集,用行動來對抗種族歧視(或任何歧視)。朋友女兒Mila的團(Triple BT’s)也有表演,所以我們都去捧場。整團都是大概十六歲的高中生,除了翻唱一些歌曲,也唱了自己創作的曲目。有一首歌叫作Waving Flag,是一首反恐同的歌。他們也將在九月辦一個叫做Waving Flag的演唱會,邀請許多青少年樂團一起,就是為了反恐同挺同志平權。這些年輕人真的很令人感動,也為他們的父母感到驕傲。台灣的高中生也是,為了課綱唯調站出來抗議,那些父母也應該覺得驕傲才是。永遠不要忽略年輕人的聲音跟低估他們的能力。

2015-04-27 / / music

去了Kulturkirche(一個教堂改建的演唱會場所)的Scott Matthew演唱會。應該是第三次聽他的演唱會。Scott Matthew在澳洲出生,但整個音樂事業幾乎都在紐約。據他說,他中間曾有十多年沒有回去澳洲家鄉。他也是一個出櫃的男同志,這跟他當初會離開澳洲有關係(他覺得他所成長的澳洲太過種族主義,太恐同,太封閉)。會認識Scott Matthew主要還是從2006那部Shortbus電影。他的那首In the End是我很喜歡的一首歌。他的歌曲總帶點滄桑(多半是他那低沉略帶沙啞的歌聲),有點黑暗,有點絕望,但又有一絲絲希望的火焰。 We all bear the scars Yeah, we all feign…

2014-12-29 / / music

晚上去聽了加拿大鋼琴家Chilly Gonzales的音樂會(他目前住在科隆)。來賓是Pulp的主唱Jarvis Cocker還有一個弦樂四重奏。Gonzales的鋼琴真的彈得很好,不過他談得好幾首歌都讓我有阪本龍一的錯覺,也許是向他致敬?很多首歌的氣氛就是感覺美空雲雀會突然走出來高歌那種。Gonzales非常喜歡rap,讓我膀胱常有下墜感,因為rap配上古典樂或是華爾茲就好像是數來寶音樂劇或是gay piano bar。Gonzales跟Cocker都很喜歡罵髒話,Gonzales大概是科隆愛樂廳有史以來在台上說髒話最多的人,或是唯一唱出“我多一個睪丸” 這種句子的人。不過整場表演很有趣就是了。但我好怕那些黃色笑話跟毒品名稱會使阿公阿嬤小弟弟小妹妹驚嚇過度…

2014-11-06 / / music

去聽了Sam Smith的演唱會,大爆滿。Support團是Years&Years,主唱Olly Alexande聲音很不錯。Sam Smith出場後,全場女生尖叫到不行(她們的男伴們則是一臉困惑)。整個演唱會的設定像是七八零年代那種Soul,R&B的電視節目,還有三個 合音天使在旁邊。Sam的歌聲真的超好,每個高音都拉到極致,女生們繼續尖叫(殊不知他已經出櫃?),男伴們則依舊困惑。Sam Smith真的是男版Adele(快點去合作吧),他也唱了他最愛歌手Whitney的How Will I Know。最後壓軸當然是Stay With Me,雖然Mary J. Blige沒有出現,但還是很好聽。

2013-11-26 / / music

Sigur Rós昨晚杜塞的演唱會,只有激昂澎湃可以形容。上回見到Sigur Rós已經是六年前了,這次特地站近一點,離舞台大概只有五公尺的距離,震得我五臟六腑無一處不暢快。舞台上有個寬大概二十公尺的螢幕,同時播放著影片與動畫呼應著音樂。演唱會以幽暗開始,舞台被白色薄幕圍繞,鮮紅的影像在空中遊走,只見Jónsi的微弱身影。之後演唱會進入瘋狂,轟然巨響白幕瞬間消 失,Sigur Rós開始一首又一首的經典詮釋。 不久,演唱會轉向細膩憂鬱,舞台上亮起了五六十個鎢絲燈泡,頓時音樂成為浩瀚宇宙中的背景。中場,他們還用冰島語替一位 小提琴女團員唱了生日快樂歌。感性過後,表演再度奔放,無間斷的沖擊與共鳴,Sigur Rós的音樂就像被舞台上令人昏眩的光束鎖在時空中,影像吞噬了音響,而旋律又解放了想像。就這樣一來一往,在表演的尾聲達到了高潮。在寒冷的冬天,吃一大碗拉麵,聽一整場Sigur Rós,恐怕再也沒有比這個組合更令人血脈噴張的了。

2013-09-29 / / music

今天一時興起去聽了柏林愛樂,年輕帥哥Daniel Harding指揮馬勒十。難懂的未完成交響曲依舊聽得人心跳加速。動不動就十幾秒長音的銅管,瘋狂完美的弦樂,第二樂章結束時,我都又要高潮了。聽完音 樂會後量心跳果然比平常多出二十下,真是場令人精神崩潰好聽的音樂會,而且只花了我十歐。 用超辣土耳其döner來緩衝剛聽完交響樂馬上去瑞典朋友的西班牙DJ朋友的游泳池改建安檢比飛去米國更嚴格的地下電音club跳舞到凌晨五點因為波蘭朋友明天要陪母親上教堂所以跟有點想來幾克的瑞典朋友在只剩一雙梵谷舊鞋的月台上凍到令人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後想起跳舞時跟一個德國某種心理醫師聊到天發現他十三歲就當起藥頭說他朋友栽種的貨非常有機而且現在的行情是一克十歐零點七克要五十歐不過一顆也是十歐而且有送貨到府的服務讓人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獵戶也說聲Hello。

2013-07-04 / / music

昨晚去聽了吸血鬼週末演唱會。暖場的是三姐妹花樂團Haim,力量十足。大姐Este是Bass手,還當場跟台下猛男調情起來。暖場結束後出去抽根煙,一轉身就看到The East導演站在我後頭,果然是來捧弟弟的場。Vampire Weekend開始唱後,大家都亂跳起來,場中央還有人帶氣球吹泡泡(我怎沒想到這招)。演唱幾乎一個半小時沒停歇,頂多說幾句”你們是德國最好的聽眾之類的”,大概唱了二十首歌左右,真的是好聽。前頭的兩個異男打扮得像gogo boy大跳豔舞還不斷跟女友親嘴。旁邊的大叔不斷拿著iPhone自拍,閃光不停。後頭淡定的文青情侶則是節制地隨音樂擺動,一直有走錯場子的錯覺。後方一群義工忙著請大家捐啤酒退瓶費來支持乾淨水源(雖然我也捐了,但這關係是?)場子幾乎都是年輕人的天下,他們那個世代,真的是看不出誰是誰不是gay(無論是穿著舞姿談話),我想大概對於性別平權是件好事吧?吸血鬼世代,那個Edward與Bella愛得死去活來的人獸戀真的不是我的世代。但是,誰在乎呢?熱血才是夏日唯一的救贖。

2012-11-10 / / music

今晚去了Archive演唱會,完美。總共唱了將近兩小時,台上總共九個人,有四個vocals。兩男兩女,每個人開口都讓人讚歎。Pollard的聲音 超像Zac Efron,讓我一度以為會有一堆高中生跑出來大合唱。另一個男主唱Dave的聲音比較低沈,頗有Nada Surf主唱Matthew的味道。女主唱Maria聲音就是那種英國有人才評審會站起來邊哭邊說感動的那種。另一個超年輕女主唱Holly簡直就是 Christina Aguilera的翻版,聲音高亢洪亮,驚艷全場。整個觀眾群也是非常多元。有四五十歲的雜貨店阿叔或水果攤大嬸。也有小女生跟著摩登爸爸一起來,小女生不斷跟爸爸說,她好愛這首那首,帶著耳環的爸爸則是隨著音樂自在地擺動。還有一位小男孩跟著他叔叔還有叔叔男友一起來聽。他太小隻看不到舞台,一直要他叔 叔抱他起來。會場天花板有音量顯示,幾乎都在90到100分貝間徘徊,到了最後一首終於破百,來到102分貝。三萬六千個毛孔,無一個毛孔不暢快。 Archive真的很給面子,最後安可了兩次,大家都瘋狂了,這正是週五晚上所需要的。我在這個特別的電音另類搖滾演唱會看到好多家庭,我覺得他們的小孩 好幸福。或許就是尋常百姓享受一個完美夜晚讓這場演唱會變得好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