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thor: foton

2011-04-10 / / murmur

最近一直活在很疲倦的狀態。感覺生活好累。這種累,倒不是說有多討厭現在的生活。來到法國工作已經五個月了,已經頗適應。城市本身很不錯,同事也很好相處。所以基本上,我是喜歡的。但是這種累,是從去年埋首在論文裡頭慢慢累積下來的。好像一直沒時間停下腳步,想想這究竟是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覺得科學已經逐漸佔據我所有思考,壓縮到我本來用來感受藝術跟文學那的部份的頭腦。從去年開始,我發現我慢慢不能靜下來享受嚴肅的電影,或者是藝術。因為,工作已經強迫我思考太多,剩下的時間,我只想休息,不做任何需要大腦的事情。到了法國之後,情況更嚴重,一到週末,我只想窩在沙發上。等到我連相機都不想拿起來的時候,我發現事情已經有點嚴重了。

2010-06-30 / / travel

在Budapest炎熱的某日,我們去了城市北邊,英雄廣場附近的公園走走。走了一陣子小累,找了個公園板凳坐下來聊天。聊著聊著,這位小弟(或大哥)就走過來跟我借火點煙,借完火後,又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繼續工作。我很少看到男生做編繩,所以引起我們的好奇心。他的手藝其實很不錯,編繩顏色也很鮮豔,所以我就買了兩條當作紀念品,也算捧場。這位小弟說他夏天都會到義大利去賣他的編繩,因為歐元比較好賺。也許以這維生很辛苦,但人生因此也有種不同風貌。因為之後還有其他約,所以沒有跟他久聊。有緣,或許我們義大利見。

2010-05-11 / / photo

It seems positively unnatural to travel for pleasure without taking a camera along. Photographs will offer indisputable evidence that the trip was made, that the program was carried out, that fun was h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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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avel becomes a strategy for accumulating photographs. The very activity of taking pictures is soothing, and assuages general feelings of disorientation that are likely to be exacerbated by travel.
— Susan Sontag 〈In Plato’s Cave〉


旅行是達成移動的目的,而記錄則成為證明自己存在的手段。其中,照相是最容易的方法。有些人靠著記述,靠著遊記來實現這一記錄,成為自己用永不缺席的文本。然而快速記錄下的相片,則更為廣泛利用,塑造一個時時刻刻可以再現的維度。

2009-12-24 / / cat

番紅花城(Safranbolu)跟番紅花(saffron)真的有關係。這是一個古代的香料之城,即使現在,附近也出產著很高品質的番紅花。來到這個小城,已經是我在土耳其旅行的尾聲。我也只停留短短一晚。大雪已經遠離,但間或還是飄著雪,稀稀落落像是無法走到結局的電影。不知為啥,遊客很少,走在縱橫交錯的石頭路上,大部分聽見的,還是自己的腳步聲。

那天早晨,我走上山丘上的公園拍照。那裡可以看到整座小城,依著山形節比鱗次向外展開,奧圖曼式的木屋埋藏在厚厚的霧氣之中。在那邊,我遇見了阿郎。就跟他玩耍了一陣子,小城裡處處可見貓的蹤影。不知道究竟是這山城的步調留住了貓兒,還是貓群的慵懶在這傳染開來。

我握著手中的熱茶,慢慢轉向遠方。對面的山頂上,有棵美好的樹,獨自一棵。那是我心中的電影結局。

2009-12-10 / / travel

清晨無雨的巴黎,我依舊在四樓吃早餐,街頭有些忙碌,因為今天星期一。整個巴黎只有前景,沒有背景,天空亮濛濛一片。我喝的仍是無糖熱拿鐵。我一個人的巴黎。雖然自己一人,卻很安靜自在。很害怕自己會上癮。昨天,下著雨的同時,我去看了Jean-Paul Sartre,Simone de Beauvoir,Marguerite Duras,Samuel Beckett,Jules Henri Poincaré。雨天的墓園更顯冷清。最後我沒找到Susan Sontag,那個我最想見的人。在巴黎陪伴我的,死人多於活人….. 這張照片我似乎也看到了自己,也許是裡頭的某一位。不管在做什麼,只要是無光的人群,都很像在掙扎,無論內心或外表。單獨旅行最令人痛苦的是時時刻刻都要面對自己,隨時隨地都看見自己。我凝視巴黎的同時,巴黎也在凝視我。就像這張照片。其實所有人都看著你,在他們掙扎的同時。跳脫這種可怕凝視的方法就是荒謬。用一種沒有邏輯的方式來解構它,用一種不知所措的心情。 還有一天的時間待在巴黎,不知道要做些啥事。也許就什麼都不做,就像剛來到巴黎那時一樣。我想我依舊是個漫遊者。

2009-11-14 / / travel

埃及的確是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地方。埃及充滿了太多大家一廂情願的想像,但又可能是世界上旅行者挫折感最大的地方。埃及想像來自於古老的文明,跟無數的文學,報導,還有影像所堆積起來的。而旅行挫折則是來自於交易中的不信任,還有畸形觀光風氣下,無數的哄騙與欺瞞所造成。幾乎所有到埃及自助旅行的人都知道這點,但是即使事先作好準備,也少見毫髮無傷的人。

我在出發前早已作好心裡準備了。因為太斤斤計較本來就不是我的本性,隨性一點,小心一點。大騙避免,小騙無妨則是我的想法。

我還記得那天。太陽出現在天空,好像要將大地吸乾一般。我獨自騎著自行車。先是搭船到尼羅河西岸,然後再沿著公路騎進帝王谷。這個埋葬古埃及新王國時期的法老皇室與貴族所在。在我參觀完三個陵墓後(Kv16, kv43, kv34),我發現山腰上有不少工人走來走去。我一時興起,便想爬上去看看風景。在我上山的途中,遇到了一位埃及小弟。他向我推銷他的明信片,我則是婉拒了。然後他又鍥而不舍地想要當我的嚮導。我還是不斷婉拒他。但是他一直跟著我後面。要嘛就推銷明信片,不然就要當我嚮導。最後直接問我要錢,或是禮物。

2009-10-04 / / photo

In a world ruled by photographic images, all borders (“framing”) seem arbitrary. Anything can be separated, can be made discontinuous, from anything else: all that is necessary is to frame the subject differently. (Conversely, anything can be made adjacent to anything else.)
— Susan Sontag 〈In Plato’s Cave〉


自身與外界事物的接觸往往來自經驗,那是必須依靠實際的體驗而完成的。但攝影提供了一種縮短這種過程的捷徑,它模擬了與外界的接觸,擬真的情感傳遞。攝影切割世界裡的資訊,以一種只有個人可以感受的框架,將訊息包裝起來。

2009-07-23 / / murmur

最近有點暈眩,也許是睡太久,也許是作太多夢。 最近有點暈眩,大概是不再移動,或是外頭總陰雨。 我從窗戶窺見外頭雨滴滑落樹葉時的形狀。在這之前,雷聲若有似無地響著,於是你期待光亮,整個夜空被吵得騷動,連地板也是。她們說,這叫做夜如白晝。還有六個小時就是日全食了,人們會興奮地期待瞬間的黑暗降臨。他們說,這叫白晝如夜。所以,我們是如此期待,日夜不分。 你們總是問我在幹嘛。我每天看著從一千光年傳來的光亮,那裡沒有黑暗,只有光亮。我說,這叫作大質量恆星形成的所在。你們問,為何他如此重要,跟我們的生活有什麼關係。大概是沒有關係,我想。只是,我們身上每個原子,都是她們給的。人們說,我們的確是星星之子。 最近有點暈眩,可能要少點物理,多點光影。

2009-02-14 / / photo

Light Leaks Magazine是我目前唯一訂閱中的攝影雜誌。它內容取向是以Low Fidelity(Lo-Fi)Photography為主,也就是強調低精確度或是低傳真感的攝影風格。相機一開始作為對世界真實的再現,它所進行影像複製過程真實度取決於機械本身精確度的高低。而Lo-Fi Photography正是不強調這種“絕對的“再現,Lo-Fi Photography捕捉的往往是一種氛圍。跟它成對比的,則是那些要求影像精確的傳統或是數位攝影。但這裡的精確,定義其實很模糊,它並非要求所有影像一定要模糊或是有缺陷,而只是強調攝影器材的低機械精確度。所以,任何玩具相機,自製針孔相機等等,都在此範疇內(拍立得相機雖然不算玩具相機,但它的及時隨意性格也可以算是Lo-Fi的一部份)。

Lo-Fi Photography因為Lomo新一代相機的流行而興起(或說壯大),Lomo新一代相機所代表的是對攝影器材的復古懷舊,和塑膠玩具的普普懷念。主要依靠軟片的Lo-Fi Photography因為數位攝影迅速全球化的佔領趨勢而更顯反動。Lo-Fi Photography並非不要求光線,攝影對象與技巧。但它需要更多的創意與想法。它不像數位攝影可以立即檢視,馬上改進。Lo-Fi Photography永遠有種對結果的不確定性在(因為器材的Lo-Fi),但它具備更多的實驗精神。你可以隨意街拍,同時也可以時時刻刻思考你的攝影方式。它真正著重的是用低精確度的攝影方式來展現自己的影像風格,讓每個人可以運用的技巧發揮到極致。

2008-12-15 / / murmur

重金禮聘長駐日場 加美KK主任親率青春玉女 儀態萬千北方佳麗 身材惹火住家少婦 風騷迷人即日登場 Max-Planck-Institute(德文為Max-Planck-Gesellschaft;MPG)最近出了大糗。這張照片就是最近會內期刊的封面。是以中國為主的專題報導,但是居然放上類似酒店舞廳的情色廣告,被發現後才把英文版的封面換掉,但是德文版已經付印,而且都送出去了。一整個非常好笑。Max-Planck-Institute 是德國類似台灣中研院,或是中國中科院的國家研究機構,會丟這樣的臉實在是有點誇張。於是,在第一時間內,他們發了電子郵件給說漢語的研究人員道歉: Dear Colleagues, The cover of the most rec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