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週五傍晚有酒會,一罐啤酒喝太快,結果超醉。同事們晚上還要一起去看足球,但當天下大雨而且好累,就茫茫地回家。路上已經有人群聚集準備歐洲盃開幕賽。德國首戰告捷,第四球進得很漂亮。第五球被判越位,第六球頭球幫蘇格蘭拿了一分,算是盡了地主之誼,賓主盡歡。結果九十分時,德國還是不放棄又進了最後一球,五比一太誇張了吧。
因為常去的日本理髮師去度假,改去了另一間日式髮廊。這次的設計師是位很像大學生的壯漢,開始洗頭後我才想起為何很久沒來了。他們家頭部按摩超久,而且一直按摩耳垂有事嗎?理髮師人很好但最後剪過短,今年不用買新洗髮精的那種短,我是剛畢業要去入伍嗎?
這次德國歐盟議會選舉結果又回到三十年前東西兩德還沒統一的版圖,歷史真的是karma。意識形態容易使人們對立,但不代表彼此追求的東西就是南轅北轍,優先順序不同而已。當年美靜在《邊界1999》唱得沒錯:「說再見,在這夢幻國度最後的一瞥,清醒讓我分裂再分裂,也許以後,夢魘裡沉睡。」德國正式迎接抖世代,年輕的極右選票比四年前增加了12%。你就再用Tiktok啊,假新聞就是把看不見的刀,全世界的年輕人大概都一樣,全球草化的時代來了,請繫好安全帶。這次選舉,歐洲年輕人急遽右傾。大部分的分析都是歸因於歐盟經濟停滯不前加上在摳咪跟戰爭後年輕人對於未來的焦慮與絕望。但更重要的原因還是極右黨派在社群媒體上(例如抖音跟IG)上的大量內容投資。我們已經生活在你不用抖音,抖音也會影響你的時代。看了Netflix的新片《巴黎深淵》,這個時候看真的充滿政治隱喻唉。大白鯊直搗巴黎XDD,我真的很愛看鯊片。好喜歡它的結局,最後我整個 WTF。大家快去看,這部片一語道盡目前法國的局勢現狀。
每隔一陣子就會有全球ㄐㄐ排名出現哎,跟大學評鑑頻率差不多?歐洲第一是荷蘭人(因為他們就高),平均長15.6 cm,闊13.6 cm;台灣依舊是介在12-13 cm。話說現代保險套的發明人之一是波德猶太人Julius Fromm,他將汽油或柴油加入橡膠中,使橡膠液化更好成形,用玻璃沾下去,就可以形成薄膜。那段時間德國人稱保險套都叫Fromms(他後來成立的公司,也是世界上第一個保險套公司)。他當年在柏林做實驗的院子離我家大概走路十分鐘。
最新一季的《空中浩劫》拍了大園空難,華航的三次重大空難都收進了空中浩劫。今年是華航名古屋空難三十週年,四年後大園空難、八年後澎湖空難,三次空難造成685人喪生。前兩次的失事原因非常相似,是駕駛艙溝通不良加上近地操控失誤,最後一次則是金屬疲勞空中解體。所以我後來都不太敢搭華航,頭次搭是第一次來歐洲時,那架飛機真的是舊到可怕,加上降落技術很糟,十年間我再也沒有搭過。希望人命換教訓這種事可以越來越少。
打電話回家跟老媽哈拉,問她粽子吃完沒,她說分送大家差不多沒了。阿姨包的粽子用順成麻油炒過很香,不像承德路口賣的粽子是直接粽葉包油飯。沒想到突然就捲入南北粽之爭XDD。她說最近買賣股票都有賺錢,我問她那家什麼公司,她說她也不清楚。有偏財運的人真的厲害,瘋掉。最近LUMA很紅,把靜態照片變成短影片。翻出一張小時候的照片,該是老媽拍的。某一天去了遊樂園,記得那天不知道是什麼沒玩到,好像大哭大鬧,整張臉很臭。AI覺得我們應該要笑,我猜那時候大家也是開心的吧,比起現在,陽光燦爛。只是笑得有點不自然,像是鬼片的開頭。誰道飄零不可憐,人比疏花更寂寞。試了張愛玲的照片,果然當年的祖師奶奶一直走在時尚的尖端。
荷蘭攝影師Bertien van Manen上個月以89歲高齡去世,收了她一本簽名回顧攝影集,集結了上個世紀她在各地旅行的作品。 很喜歡她的街拍人像。上個世紀末其實沒有太遠,但即便是最黯澀的地方都像是充滿希望。現在所有眼花瞭亂照片總是有種無邊的黑暗,失去前行力量的那種苦悶。但沒有人想回到世紀末。
月亮高高地在頭上。長圓形的月亮,白而冷,像一顆新剝出來的蓮子。那黝暗的天空,沒有顏色,也沒有雲,空空洞洞四面罩下來,荒涼到極點。
—— 張愛玲《秧歌》
最近才知道邵音音雖然是香港出生,但在台灣長大,而且還是雄女的。據說她在台灣成長過程相當辛苦,所以一點都不懷念,不過台語還是說得很好。開讀新書《爭奪台灣》,感覺就是令人難過的一本書。作者在談到中國牽涉台灣的對美政策時說:
在中國,這項政策——就像它一直以來的那樣——似乎源於一種受傷的自尊心的爆發,這種受傷的堅持持續了這麼長時間,如此響亮,以至於其最初的原因和它可能服務的任何目的都已經消失了。
因此,(戰後)台灣出現的認同感是奇特且支離破碎的。有些人認為自己是日本人,有些人認為自己是台灣人,有些人聽從自己的中國根源,有些人認為自己是客家人,有些人屬於特定的原住民部落,有些人純粹依戀著自己所在的那塊方地。從本質上講,身份認同是關於體驗的,而體驗可能是複雜、多個面向、令人迷失方向的。例如,後來成為著名台獨活動家的史明回憶起自己在日本殖民時代長大並觀看台灣文化協會和台灣自治聯盟等團體的活動。這些都是反對日本統治的團體,他們的名字反映了台灣人的認同感。他的母親會向他灌輸對日本警察的恐懼。但史明也記得他在學校時的日本老師對待日本學生和台灣學生的一視同仁,以及後來他考入東京早稻田大學的喜悅。在早稻田提供的政治覺醒之後,他逃往張家口加入中國共產黨,身邊有一位日本女友。(加入中國共產黨絕不與台灣獨立的立場不相容:正如史明所指出的那樣,毛澤東在與埃德加・斯諾交談時暗示台灣和韓國都可以獨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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