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慢跑,陰陰涼涼,剛跑完一進家門就下了雨。跑步的時候,當步伐呼吸穩定到一種程度,就會覺得可以永無止境地一直跑下去,像是一種阿甘心流,彷彿眼前最重要的事便只有這漫漫長路。想起去年在京都鴨川清晨的慢跑,太陽緩緩升起的聲音是潺潺水聲加上車流鳥鳴與不斷傳來的おはよう,剎那天長地久。
在信箱發現幽浮學年會的邀請,看了一下講者名單,有spiritual healer跟歐洲議會議員也就算了,quantum healer是什麼東西,薛丁格的喵療嗎?還是什麼10之間不可言喻的療程。勞動節放假跑去看默片,路過文青包子店試了兩包,隱約有聽到台灣口音。 第二次看現場的Harold Lloyd名片Safety Last!,還是很好看。買的爆米花太大,吃到快吐。上週五才被冷死在街頭,現在卻可以短袖漫遊。街上滿滿酒客,酒吧塞不下就坐路邊。遇酒且呵呵,人生能幾何。
放假叫了炸雞外賣,點開Netflix新影集Files of the Unexplained,隨手選了一集。以為是什麼神秘大腳怪,沒想到是美加西海岸邊境薩利希溪海從2007年陸續出現的斷腳球鞋(看一眼炸雞,喀啦喀啦)。將近一半以上的案子被證實是自殺或意外,屍體在水底分解,球鞋因為浮力被帶上岸。這告訴我們海邊的球鞋不要撿唉。想起王崧興在〈台灣的建築與超自然〉裡頭提到,如果建築是當前戶主男性祖先建造的,則不需要祭拜地基主(因為有祖先牌位了)。只有住在以前外族人居住過房子才需要祭拜地基主,基本上就是祭拜那些在房子裡頭死去的外族亡魂。 原來地基主差不多就是地縛靈。
一日中午同事新血來潮,一起去了公園野餐,差點曬傷。忙到瘋掉,想起日文的工作,真的每次看到都大慟。還好之前買的新衣服到貨了,一天下來至少還有點開心的事。德國一般公司的試用期是六個月,正常薪水。其實試用期對雙方都有好處,公司覺得不適用有反悔的機會,員工覺得屎缺也可以趕快走人不要浪費時間。在德國開除人是很麻煩的事而且常常會被告。試用期過後要辭職就是遵守告知期限,通常是三個月(也有一個月的)。我如果沒過試用期就要去放長假(咦)。試用期過後公司很難立刻開除人,如果這樣做,三個月的薪水要照付。資遣沒有正當原因或補償常常會被告,而且多半是輸。優點是勞工權益比較有保障,缺點是勞動市場容易僵化。就看國家如何去平衡。契約精神就是慣老闆要告死他。
老媽這週傳來她跟我京都日文老師還有他女友的合照(老媽頭毛又換顏色了?)離開京都時我熱情邀請他有空一定要來台灣,我以為通常親切答應只是禮貌性回應,沒想到他真的來了。可惜我不在。日文老師超可愛,每次上課都要強調他多愛唱卡拉OK。週五晚上又去看默片,劇終雨也停了,一地濕涼。站在路邊跟朋友聊了半小時,她很喜歡郊區的寧靜生活,最近跟老公打算置產,也不排除有天搬回印度北部。我脫口而出,也許到了個年齡,我們都需要一個錨點,可以是伴侶、家庭、故鄉、或是自己的小窩,就是為了可以隨時重新出發,讓自己在宇宙中少點身世飄零之感。
昨天買菜時看到一位打扮很美的姊姊,但她的針織衫價格標籤沒有剪,掛在後背很明顯,我看了眼是50歐XDD。掙扎著要不要告訴她,但想想還是算了,似乎太尷尬。我只有看到男生拉鍊沒拉會小聲告知。上次看到一位女士裙子夾著衛生紙,請了身邊的女性朋友偷偷跟她說。
跟大鮮肉一起去看了最後一場默片,是卓别林的City Light配上管弦樂團,超震撼,好喜歡,而且還有安可曲。結束後去對面喝酒配提拉米蘇。大鮮說最近在找房子,夏天他可能開始要跟男友同居了。我注意到他手機殼怪怪的,他解釋說買錯殼就懶得換,直接擋到鏡頭唉,異男樣是用在這個地方嗎?昏倒。連續兩天看完電影都散步回家,沿路依稀可以聽到杯觥交錯的歡笑,盈盈路上行人不斷腸。耳邊播著老歌,從都市變成寂寞的廢鐵唱到在不同的角落依舊吹著同一陣風。街燈迷離,無人問津。深埋著頹廢狂野的季節,時光安安靜靜地走過。偶爾抬頭看天空,才是自由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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