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讀了本講高中生活的小說,什麼圓錐曲線、羅必達法則看得我懷疑人生,高中生學這些真的好無用,自虐虐人。週日早起跑步完突然興起研究了一下羅必達法則的普遍証法,結果做了一早上的微積分,一種既滿足又空虛的練習。當人生函數微分後的滿足無限大,空虛也無限大時,L’Hôpital也真的救不了你。
下了多日的雨終於停了。上週還是青綠一片的大街如今閃爍耀眼。公寓前的巷樹葉色從上坡的綠金慢慢過渡到下方帶點憂鬱的橙紅,陽光飛過樹梢落在腳邊,天藍地黃像是一道奔跑的彩虹。時間是連續的,記憶卻總是跳躍。在連續不可微的片段中,提醒著彩虹仙子再走慢一點可頌就要賣光了。
全球確診破四千萬,除了買菜幾乎整天都在家,全心投入在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生活細節中。最近突然發現超市賣的布丁背後有詭異標籤,沒想到是方便脫模小幫手。太了遜,現在才發現。以前一直敲打布丁好蠢。這不是應該出現在日本的小便利,很難想像德國會有。 不過這週發明把布丁加到優格裡的新吃法,自欺欺人的健康飲食我最會。有天中午線上開會,突然聽到鄰居在修感,還好我麥克風沒有一直開。腦中很多問號,為什麼鄰居不用上班!而且午餐時間炒飯這麼大聲,是餓昏了嗎?
近讀漢娜寫班雅明。班雅明說:
老實說,我不太可能放手去弄清楚這個世界的來龍去脈。在這個行星上已經有一堆文明毀於血腥與恐怖。當然啦,一定有人相信,這個行星有朝一日會享有一個不再有血腥與恐怖的文明;事實上我也相信,我們的行星是在等待這一天。但令人懷疑的是,在它一億歲或四億歲時,我們能否獻上這份禮物,如果不能的話,這個行星終將懲罰我們這些沒有頭腦一廂情願的人,並為我們帶來最後的審判
班雅明《書信》
八十年前的九月二十六,班雅明在法國西班牙邊境自殺身亡。以前讀班雅明,覺得他的東西晦澀難懂卻擁有一種魔力,他對於微小細節的耽溺,對於表象事物的偏好,像是竭盡所能編織的一張大網,想要捕捉那幽黯細微卻能溝通兩個宇宙的結構。「不是詩人卻用詩在思考」(漢娜語)。想起十五年前認識了德國樂團Escape The Day,那時主唱剛自殺,專輯Ghostless還未發行,我只找到幾首試聽的歌,那三首歌就這樣陪我度過了多年的黑暗時刻,最近終於記起,這才收全整張專輯。專輯依舊悲傷沒有堅強,但每首歌後面的空白,即便是嘆息喘氣,也都帶那麼點卑微的光亮。班雅明唯一說錯的,是那顆行星已經快四十六億歲了,該來的審判也許早就錯過。
夜晚窗外看出去的ㄧ方天空裡,因為光害嚴重,星星沒有幾顆。有顆特別亮,一時認不出來,再想了一下才恍然大悟,是織女啊。沒有銀河跟牛郎的指引,整個認不出來。但織女本來就亮,是北半球第二亮的恆星。織女啊,沒有牛郎你也可以活得好好的,要相信自己的燦爛可以解構神話。現代社會的女性要不是被想像得太單一就是被過度想像。角色太多太累,一但放下別人的眼光,就能開始真正為自己活著。不容易但值得去做,希望每個人都活在自己最快樂的樣子,而不是別人眼中歡笑的樣子。每個人都該有屬於自己的光譜,雖然范琪斐跟唐綺陽我分不太出來,我承認我真的臉盲。
#盲盲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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