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跑・瘋狂]

週日一早睡過頭,驚醒後衝去跑步。氣溫六度冷到靠北,成了近來跑最快的一次,基本上退伍後三千就再也沒少於十五分鐘。忘了村上春樹在哪本書寫過,他最喜歡的運動就是慢跑,而且越慢越好。以前住市郊,跑步上山都要經過一大片向日葵田,朝陽或是夕陽下都很夢幻。現在早起跑步都要經過一堆麵包店,香氣四溢,越跑越覺得世道不公。

今年諾貝爾物理獎頒給三位英美德天文學家,肯定他們對黑洞研究的貢獻。兩男一女,一位理論,兩位觀測。得主之一的Roger Penrose和他父親之前就以Penrose階梯和Penrose三角聞名。他父親是精神科醫師也是數學家,他的兄弟姐妹都是科學家,他繼父則是鼎鼎大名的Max Newman (他母親在他父親過世後改嫁的),他的祖父與叔叔都是畫家。所謂的家庭決定論大概就是這個意思,成長過程中的刺激與影響,間接決定了一個人的成就。個人努力都是額外加上去的。

一日午後看到剛下課的小女孩扛著小紅馬溜溜車走進院子,邊走邊咒罵,不時還要停下來休息(還不知道輪子的好處?)。按電鈴時更是大吼他爸,然後邊爬樓梯邊碎念,老氣橫秋像個老奶奶,我很壞心地在窗邊偷笑。職場其實也是,很多人在那邊嘰嘰歪歪抱怨工作,豈不知是用到笨方法。覺得事情很多很煩時,真的要停下來想想有沒有更好的方法,不然自己鬼打牆容易牽拖全世界。

這週柏林市政府做了件很蠢的事,在疫情緊急期間強制驅離了一棟反政府(anarcho-queer-feminist,不准生理男入內的組織)的根據地(Liebig 34),她們已經在那三十年了,因為當地的急遽的士紳化,租約談不攏變成非法居住。週五深夜街上聚集了上千人抗議,警力也全動員。衝突伴隨暴力,店家被砸。在這個非常時刻引起這樣不必要的衝突很智障,難怪我前幾晚一直聽到警笛聲。在疫情期間把人家趕出家門不太厚道,而且搞得這麼多警察要加班也很浪費資源,唯一得到好處的就是大肆買地購屋的建商。這大概就是少數人的正義不是正義的意思,法律是為了懂法律的人服務,而不是正義,這也是事實。之間的取捨可以討論斟酌,但錯誤的決策通常是代價高昂的。

週五早上接到同事傳來的訊息,說她男友的好友這週確診,因為上週五他們有碰面,所以他男友也去測了,有沒有中會再通知我們(我們週二曾經近距離開會)。還好現在規定辦公室內都要戴口罩,就看口罩夠不夠力了。Covid-19即便輕症也可能有長期的影響。因為全球大規模感染,Covid-19癒後症候群研究病例越來越多。常見的有胸痛、疲倦、無法專心、肌肉痠痛等。同事有個朋友今年五月中了第一波,痊癒後四個月還沒有味覺。失去味覺好殘忍,吃紅蘿蔔跟吃芋頭沒有分別的世界我覺得也可以直接毀滅了。

二零二零真的越來越誇張,好友去西班牙加那利群島度假包包被偷,財物損失除外,所有護照駕照跟許許多多的卡都要重辦,度個假反而更操勞。也有朋友的巴黎公寓被洗劫,像颱風過後損失慘重,今年真的是大家都在為難彼此的一年。如果順利度過二零二零,大概心胸都會放很開,想不開的人真的活不下去。只希望「時代是倉促的,已經在破壞中,還有更大的破壞要來」不要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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