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像・音樂・影展]

1.《邊境音暴》Step across the border
尼可拉斯.漢伯特-華納.潘索
(Nicolas Humbert-Werner Penzel)
|Germany-Switzerland|1990|B&W/Color
|English-German|35mm|90mins

在大雨中,雖然這雨已經是下了一整天。在離開學校後卻是與下最大的時候。雨水順著衣領流進我胸前,我自暴自棄地,顧不得自己正騎著機車,等候著十自路口的紅燈,一下子就把鞋子給脫了,赤腳奔向光點,最後很狼狽地走進戲院,上映的是《邊境音暴》。

這部電影是我從未接觸的類型,不論是影像、音樂、拍攝手法。真的很符合整部影片的主軸”即興”,沒有很沉重的包袱,沒有很刻意的安排,沒有很傳教的宣揚,全片黑白沒有顏色,但確令人感覺,片中的音樂,比顏色更為絢爛。畫面構圖並沒有特別精心設計,但濃濃的詩意充滿全片,即使是風中被吹滾在地上的報紙,跟列車上窗外的景色,偶爾還附上淡淡的幽默感,如那長的像幽浮的路燈,跟最後在月台上跳舞的Robert Frank。

全片的核心是”逃離既定的規則”,它並非只道德行為上的出軌,而是生活態度上逃亡,在音樂方面Fred Frith,醉心於即興與自然使用身邊不斷被我們忽略的聲音來創作,無論是人為的或是自然的。他的即興創作是延續黑人靈歌、藍調、爵士的路線。但是在樂器方面更為靈活,他們不只是使用後現代的拼貼手法,而是對於融合的強調與實現,雖然可能一首曲子裡頭出現的聲音多達十幾種,卻能互相突顯和互相協調。

我對幾首曲子印象較深,有一首是背景音樂是鬧鐘的鈴聲,但主旋律卻是超級好聽的情歌,還有一段超級激昂的打擊,但即使在澎湃的鼓聲下,還是可以聽見木頭敲擊的節奏,Fred Frith的吉他真的彈的很棒,他運用起來,如行雲流水,將整部片揉合成無法歸類的經典。

2. 《一加一》One Plus One-Sympathy for the Devil
尚盧.高達(Jean-Luc Godard)
|UK|1968|Color|English|35mm|100 mins

老實說,這部片我一開始沒有太懂。影片的主軸似乎很明顯,就是”滾石樂團”。但是不停地排練同一首歌”Sympathy For The Devil”,每次練習都不斷地改變風格,主唱Mick Jagger總是在尋問錄音間外的人,認為歌曲聽起來好不好,這讓我頗不耐煩。難道你們自己的歌,你們自己不能決定好不好,要不要嗎,這只會讓我覺得,滾石在迎合流行即使是唱出如此反骨的”同情惡魔”,但這也只是”迎合耶穌”罷了。還有讓我想噴飯的是,夾雜在片中的旁白,是劇團排演的劇情對白,角色由許多名人擔當,有迪士尼、甘迺迪、毛澤東等等等。有懸疑、暴力、愛情等橋段。最有意思的是色情的地方,讓人聽的都會臉紅的,聽完滾石的排練後,然後聽到”將手伸往她的濕洞”,真的會忍不住笑出來,這也算高達式的幽默吧。另外則是激進黑豹黨的演說,我一開始還以為他們在演話劇,他不斷強調爭取黑人的自由不能用和平的方式,而和平不會到來,直到黑人完全自由,以一種近乎囈語的方式滔滔不絕地演說,由一個黑人換到另一個黑人。

此外還有一個短片,一家免費提供許多雜誌書籍的店。當然,有很多都是黃色書刊,唯一拿書的條件就是,做出”納粹”手勢與打兩個坐在角落的年輕人的嘴巴,就可以把書帶回家,又是一個冷到不行的高達幽默,諷刺意味濃厚。最後一個,就是不斷在牆壁、車子、玻璃上噴漆的女孩,像是有強迫症一般到處噴漆。

把這幾個段落穿差插在滾石樂團排練之中,便成了這部特別的影片,究竟激進的黑人與熱門的白人團體有什麼關係,或是那比肥皂劇劇情還爛的對白跟噴漆女孩的關聯,好像一切都搭不上邊,一切都是如此荒謬至極,同樣絮絮叨叨的演說,演唱,對白,噴漆,就像永不停歇的資訊不斷向你拋來,而你只能選擇接受或拒絕,盲目地信仰一種主義或盲目地崇拜一個樂團,不正如那可笑吊詭的對白,而流行可以竄改任何理念,可以改變任何創意,不也是那七拼八湊的對白所展現的。於是每個都在宣揚,都在傳教,好比那無法停止的噴漆活動。片尾,高達將諷刺發揮到最高點,在海邊的拍片現場,一位白人女性被黑人射殺,奔向攝影機,倒在上頭,然後緩緩升空,變成各種色彩的定格特寫,大家都愛濫情,通俗,流行不是嗎,這就是了。

3. 《無聲的世界》In the Land of the Deaf
(Le Pays des sourds)
尼可拉斯.菲力柏特(Nicolas Philibert)
|France|1992|colors|French-ste|35mm|95mins

這的確是一部讓人本身感動的片,記錄片本身沒有那種高姿態,沒有以一種欣賞”可憐的過程”,或消費”過剩的同情心”的態度,來對待那些聽障的人,而且它糾正了我許多錯誤觀念。從科學的觀點,我們可以理解,聽障的人由於聽覺感官的先天限制,為了要正常生活,勢必在其他感官方面要來的比一般人敏感,例如視覺跟觸覺。而這是處在五光十色,喧囂煩雜環境中的人所無法體會的。我很驚訝他們的肢體語言如此豐富,就像天生的舞蹈家,表演者。我們是如此浪費身為動物或身為人所擁有如此驚人肢體語言的天賦。他們開懷大笑,也盡情流淚,讓我印象最深的是,一群來自美國,同樣是聽障的青年來到法國訪問交流。當他們離開時,法國這邊接待的聽障青年到機場去送行,所有人哭成一塊,每個人都互相擁抱,這我不曾看見過的。因為聽障的關係,他們似乎更珍惜能夠互相溝通的人,而其情感的表達,往往更直接。語言,雖然幫助我們很多,但也給我們許多阻礙。有時,一個擁抱,勝過一切言語。

這部片分四個部份討論聽障在法國社會中,面臨的情況。有孩童,就業青年,新婚夫婦,退休老人們,幾乎涵蓋了所有年齡層。最辛苦的要屬於小孩了。成長中的孩童,最害怕面對的就是孤獨,然而,無聲中的聽障孩童,似乎是孤獨中的孤獨。他們被迫面對自己的缺陷,在成長學習方面,付出比一般小孩更多的努力。但這部影片,最精采的也是這個部份。它補捉到了,小孩的天真無邪,不論它是否有缺陷,因為他總是個希望。到了青年時,要面臨更複雜的人際關係外,還有自己的叛逆行為,多半聽障家庭很容易跟其他聽障家庭通婚,造成惡性循環,但對於他們來說,同樣聽障的另一半,會比較容易適應。而且同樣聽障的小孩,也縮短跟父母間的距離,所以,也有聽障父母希望自己有個聽障的小孩。因此問題往往發生在,父母本身聽力良好,但小孩聽障有問題,或者是相反。這無形的代溝需要雙方花更多的時間與精力去跨越,否則容易增加彼此的誤解與隔閡,而這通常發生在青少年時期。新婚夫婦面對外些世俗的瑣事,也是很辛苦,連租房子都是雞同鴨講時,生活真是有苦難言,因此政府的援助便顯得重要了。這一路辛苦走來,聽障老人家的生活似乎愉快多了,因為能比較豁達面對人生,接受自己就是這樣的,似乎在同一個團體內較如魚得水,但這也屬於”健康”聽障老人,對於那些身體狀況不好的,此片沒有涉及。

直到這片我才發現,原來手語不是世界共通的。每個國家有各自的系統,但是他們說,或許只要花個幾天他們便很容易地跟其他不同國家的聽障人士溝通,這是口說語言無法辦到的肢體語言還是人類最基本的溝通方式。另外就是聽障的人,還是有機會能開口說話的,雖然會比較慢,但有些人的口語能力是可以經過訓練跟教導,我們不應該抱持任何成見看待這些人,因為在這個沒有人會好好停下來聽別人在說些什麼的時代,他們,還替我們保留了許多慢速的溝通。現代的人開始向”慢”學習時,除了慢食,慢活之外,慢說,也是很重要的一環。不應該浪費語言帶來的優點,如果我們都不在意別人說些什麼,那麼,又何必有耳朵呢。

4. 《顧爾德的時光之旅》Glenn Gould Hereafter
布諾‧夢憲傑翁(Bruno Monsaingeon)
|France|2005|B&W/Color|English-Italian-Russian

5. 《巴西之聲》Moro no Brasil
米卡.郭利斯馬基(Mika Kaurismaki)
|Deutschland-Brasilien-Finnland|2002|color|

兩部作品都相當棒,巴西之聲帶領我們走進巴西多元的音樂傳統中,分別個自詮釋所謂的”森巴”,結合傳統與現代,在巴西許多地方累積出豐富的成果。同時,也因為音樂,讓許多地方的人民重拾自尊,在貧窮的生活中點然希望。這也是為何巴西擁有世界最棒的嘉年華,並非巧合。正是由這些散落在巴西各地,仍在為音樂努力的人們,持續維持豐富的創造力所致,整部影片看來令人熱血。

顧爾德一片則呈現,一個天才音樂家對於音樂表現的執著,與發揮創造力跟完美呈現時的全心投入,與沉醉痴迷,但我很好奇的是顧爾德的孤獨與感情,很可惜這是片中未呈現的,關於他的私底下的生活,除了許多莫名其妙的傳言外,似乎沒有什麼是有定論的。

6.《性手槍美國放浪行》
Dead On Arrival: A Right of Passage
賴區 柯瓦勒斯基(Lech Kowalski)
|USA|1981|Color|English|BetaSP|90mins

這是一部關於英國Punk Band “Sex Pistols”的紀錄片,劇情簡介說錯一件事,就是席德(Sid Vicious)是性手槍的base手,而非主唱,主唱是Johnny Rotten,然而Sid似乎比Rotten擁有更多的支持者,成為經典Punk裡頭的代表性人物,他21歲死於過量服用藥物(毒品),是在他女友Nancy SpunGen被發現死在他家後不久,Sid 因此被控謀殺。影片中有不少他跟Nancy的互動,說是互動其實是他們兩在床上接受訪問,可是Sid始終在打嗑睡,昏昏沉沉的,而Nancy負責照顧她,看的出他們感情還算不錯。

這部片以性手槍在美國的七場演唱會為主軸,一方面對照其他不同的Punk band有一樣受到青少年喜愛的團,如The Clash(衝擊樂團),X Generation 等。也有不受到重視的英國小團 (一直不知道名字),但這個英國小團的主唱被訪問的時間不比Sid短,他其實幫Sid說了很大一部份(因為Sid神智不清),也許是英國青少年所面臨成長和踏入社會,的那種無助與反抗,而藉由Punk music的形式,來表達對社會的不滿,對金錢權力的不屑。這也是為何Punk文化中,反社會(Anarchy)是固定的基調,然而毀滅的代價往往是連帶著自身的毀滅,就如性手槍在1978美國巡迴後的命運一樣。

片中紀錄了許多當時搖滾青年的側寫,那是瘋狂與炫麗的,但同時也是毀滅與粗暴的。導演不做任何評斷,但其實他已經用攝影機替這些事物做了注腳,Punk文化始終被衛道人氏污名化,雖然Punk與毒品文化的聯結不能完全否認,但更重要的一點是,它代表著對權力的挑戰,對既有規則的破壞,那是不容於當權當局者的。片中也補足了這點,找一個英國國會議員(或是某官員),來陳述官方對於Punk的觀感,想當然,是絕對的衛道。但Punk也有它自己的問題存在,雖然是站在heavy metal的基礎上,Punk是反對重金屬後期越來越重的英雄式崇拜,但Punk自己也逃脫不了這種模式,不過這股衝擊的力量,已經在搖滾樂中伸展開來,即使是當代知名的搖滾樂團,都可以看見Punk在他們身上的影響。

多年前自NY回來之後,就再也沒有機會聽到live的Punk了,真懷念那段在CBGB的日子,Live Punk真有種神奇的力量,就是可以讓你暫時忘記一切,尤其是忘記你自己,而那卻不是CD或廣播可以做到的。

7.《影子》Shadows
約翰 卡薩維蒂(John Cassavetes)
|1959|USA|English|B&W|35mm|87 mins

這部劇情長片並不長,主要是以一個家庭裡的兄妹為主軸,各自延伸互相對照。大哥是位爵士歌手,但賺錢越來越困難,還逼不得已要去替舞孃做開場,讓他與經紀人到處尋找演唱機會。二弟雖然會吹小喇叭,但沒有固定工作,平常就抽煙喝酒泡妹,對未來迷惘,對現狀不滿,卻也無能為力,算是一個Beat Generation的典型,小妹是生性浪漫但又多愁善感的人,想當一位出色的作家,但第一本小說並不起眼,後來愛上了一位白種青年,而種族問題就開始從這延燒。

因為就這三條脈絡,一是大哥的音樂生涯遇到挫折,除了這個他還要擔心弟妹的問題,二是弟弟跟兩個朋友在街頭廝混,有時還會打架生事端,三是小妹周旋在數個男人之間,然而她喜歡的卻是那位白人。因此片中主要的架構大致如此,不過雖然設定為一個黑人家庭,但二弟怎麼看都像南美來的或是墨西哥人,而小妹明明就是白種人(同父異母),這我就不太清楚導演的安排,可能是找不到合適的演員,因為這些人都是導演的親朋好友所以才如此安排。

片中鏡頭的補捉,由其是特寫人物表情等,都還有古典好萊塢的影子在,但是略為粗糙的鏡頭推移,或是非公式化的剪接,讓這部影片給人一種較為親切,或是,不是如此疏離的感覺,是相對很”歐陸”的。讓我覺得最驚訝的是,片中配樂都是即興演奏,而且配合的相當好,不管是角色內心起伏,或是情節鋪陳推展,都相當精確地抓住重點。除了事先對劇本的充分了解外,配樂樂手對於故事內容的共鳴與呼應,也是要達到一定的默契才是,這是讓我很佩服的。而且主角對於各自扮演角色的詮釋,雖然沒有到一針見血的精準與深刻,但演技是到位了,正是這種稍微隨興的演法與安排,讓整部片充滿平衡(我指技術方面)做為早期的獨立製片,幾乎可視為經典了,雖然在議題上只有表層的側寫,並沒有深層的探討。但對於那個時代來說,這些人物的喜怒哀樂,在主流電影中是連側寫的機會都相當少的。不過我們也可以看出,沒有嚴厲批判的”影子”,目的其實著重於描述與呈現,講述一群在社會中掙扎的人們,或許他們不該被如此對待,但是並沒有被大家充分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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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班雅明與煙樂團》Benjamin Smoke
潔姆 柯漢–彼得 希藍(Jem Cohen-Peter Sillen)
|USA|2000|B&W/Color|English|BetaSP|80mins

Death Singing
Patti Smith | Peace And Noise |1997

In the straw-colored light
In light rapidly changing
On a life rapidly fading

Have you seen death singing
Have you seen death singing

With a throat smooth as a lamb
Yet dry as a branch not snapping
He throws back his head
And he does not sing a thing mournful

Have you seen death singing
Have you seen death singing
Have you seen death singing
In the straw-colored light

He sings a black embrade
And white opals swimming
In a child’s leather purse
Have you seen death swimming
Have you seen death swimming

With a throat smooth as a lamb
Yet dry as a branch not snapping
He throws back his head
And he does not sing a thing mournful

Have you seen death singing
Have you seen death singing
Have you seen death singing
In the straw-colored light

He sings of youth enraged
And the burning of Atlanta
And these viral times
And May ribbons streaming
And straw-colored curls a-turning
A mother’s vain delight
And woe to the sun
And woe to the young
Another hearse is drawn
Have you seen death singing
In the straw-colored light

這首歌是Patti Smith聽完Smoke樂團表演後,有感而發所寫下的歌。詞曲吉他貝斯等所有的譜,她都一手包辦。這在當時,是唯一她如此創作的歌曲對於Benjamin而言,他的偶像像是為了他寫了一首歌,想替他瘋狂絢爛的一生,下個注腳。然而就像Benjamin本身如此爭議一般,”死亡在唱歌”更像是替Benjamin哀悼那往逝的燦爛。

因為HIV的關係,即使當初對他嗤之以鼻的Benjamin,也不可避免地將他公開討論。雖然他曾經想到處炫耀,在他還沒得HIV之前,他似乎從不跟自己的身體妥協,他抽煙、吸大麻、吸安、變裝。但如同他在片中所說 他不曾濫交。然而生命總是殘酷,如同紅花豔滴顫放流下那腥紅的鮮血,他無法不妥協,Benjamin說他並不怕死,但他還沒有打算那麼早走,因此,他妥協了,並不是讓自己舒服點,而是去完成他想完成的事。

這部記錄片記錄了一個遊走在,豔陽與黑暗間的一個樂團主唱。每次演唱,就如同經歷過生死一般。闇啞的聲音,從地板縫隙釋放出來,因為它來自黑暗,所以它可以穿透你心中,最深沉的地方,並不是要感動你,它想撼動你,用粗糙的雙手將你虛偽的面具撕下,撫摸你的雙頰與胸膛,直至那最深的密叢。

導演並沒有讓這部片流於搖滾類型化影片,讓毒品與性充斥畫面,讓暴力與衝突互相撕裂,他們用的是調性偏藍的主色,雖然深藍的接近黑色,但核心並不帶批判,而是用偏低的視角來呈現Benjamin,總是帶有點關懷與惜才的味道。所以導演點出 Benjamin生長的環境,他的家,他住的城市,他們的鄰居時,其實已經點出,在這種地方生長的孩子,似乎強迫地,要比別人早熟,他不想替Benjamin的行為做任何道德批評。

其次導演收集相當多 Benjamin過去演唱的資料,包含報紙、錄像、練團情景、演唱會實況等。最重要的就是幫Patti Smith暖場的表演,與Benjamin去世前最後一場表演。導演用豐富的材料來交待Benjamin的才華,直接的訪談,則表現的Benjamin個人的詩性與細膩,當然,還有處處機鋒的言論,最後則是Benjamin的家庭。

我想很多人會把這項視為相當重要,然而這是片中最少的一部份Benjamin只談他母親,從家裡的合照看來,他父親似乎很早就不在了,不過還他有其他兄弟姐妹,他家一共有三個小孩。或許家庭是Benjamin最不想提起的事,雖然他時常把他母親掛在嘴邊,但其他的兄弟姐妹 ,他沒有提及,我們不能以偷窺著的角度來看待別人的生活,因為這也許是他心中黑暗的部份。但我們概略可知,他母親對他的影響,遠勝其他人,即便她偷穿母親衣服被發現時,也不成為他最不願提起的羞愧。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是gay的這件事,從來沒有停止折磨他的母親。不過,他母親始終沒有在影片中露面,我們得到的全是他朋友的觀感,並沒有來自他家庭成員中的人。

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是個離家的人,然而他也是離開社會的人。他只走進搖滾樂,只走進自己,於是緊抓著那份孤獨,他唱出了別人無法發出的深吟,在麥色的光線下,隨著從指縫間上升的一束清煙,緩緩消散。Patti在朗誦”Death Singing”時,我看到的是兩個真誠面對自己的人,用不同的方式,互相唱和,由際遇換來的共鳴。即使是短暫相會,也有著巨大的力量,撼動人心。而我,深深地被感動了。

Have you seen death singing
Have you seen death singing
Have you seen death singing
In the straw-colored l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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