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罷・罷了]

台灣好友的朋友來參賽世界龍舟錦標賽,帶她們去吃了德國菜,德國三寶豬排豬腳大香腸直接上桌。我真的大概一年進一次德國餐廳。可惜當天大雨特報,淒風苦雨冷死。她們劈頭就問「德國的夏天呢?」笑死。

最近想要換豆家,查了一下Roastful去年的全球百大咖啡烘焙,Tim Wendelboe第一名好久了,但真的好喝。每個月訂的Barn是37名,常喝的Five Elephant也有33名,在東京喝過兩次的Leaves Coffee第18名也是日本第一。台灣只有興波上榜,奧斯陸東京的Fuglen也在榜上。

我最近發現我們這區突然出現好多中國人,不是遊客而是他們就站在路邊不知道在幹嘛。昨天有人按電鈴問我會不會說中文,想要邀請我參加什麼中文交流大會,我?!他們就是看門牌上的名字一個一個按,這是什麼神秘組織嗎?

好友在臉書上發文感嘆,基於政治現狀進行判斷而不是冀望於美好幻想或是那些宏大敘事對很多人來說真的很難。我覺得每個人能力有限,「想要做點什麼」,其實好好投票已經是貢獻良多了。以前都覺得民主的精神可以跨越黨派,我現在就是幹你老師小七死光光。天堂空氣好,地獄朋友多。

我真的不覺得善良是什麼需要特別突出的國族性格,那是依附在虛無縹緲的道德感上,很多時候那只是熱心。會覺得台灣人普遍熱心的原因不就是因為大家邊界感通常很弱嗎?為何要給台灣人發好人卡?百工百業大罷免不是因為大家善良而是因為大家較真,為了守護民主,為了守護家園。之前每次請假回台投票,老闆同事們都很吃驚。我心裡想,這不就是投一次少一次的事嗎?我就貪小便宜。但這次還是有不少朋友特地飛回去投。大家都盡力了,只能繼續前進。台灣人善不善良我不知道,但我這輩子獲得最多的愛都是來自台灣,這就夠了。

好友從美國飛回去投票,而且投票日還是她生日。我覺得她一定有把一個願望留給大罷,還是希望她生日快樂。活得比你討厭的人快樂很重要。愛意讓人看見希望,恨意支持你繼續前行。努力不一定有成果但絕對會有痕跡,除非是昨晚你一不小心。

有位朋友醫學系剛畢業,他們班很多草,天然恨綠那種,甚至有位還恨同,說他想殺光同性戀。同學間沒有人出聲,沒有爭執也沒有討論。我覺得年輕世代最可怕的不是政治冷感而是政治無語。可是那能怎辦呢?這些醫師也就是大家認為的精英,有人說綠營路線太過精英,但精英路線不通我不覺得民粹就能行。哪個偉大的人是靠跟笨蛋對話改變世界的?有些人總說同溫層太厚,但為何不是對方更厚?為何不是對方要走出同溫層,這還是以上對下的視角在看世界。不過再怎樣我也不要走出同溫層唉,人生這麼短,為何要為難自己?撕裂就撕裂阿,當我沒胖過?

我覺得傳教士心態高高在上地宣揚或溝通已經被打成「菁英的傲慢」,畢竟現在每人都可以用AI長篇大論,讓每個人都認為自己是專家。「專家」的貶值是我們這個世代最大的通膨。而且本來光靠論述是無法說服大眾的,人們只會被情緒跟利益說服。學習理論有個反饋效應,說的就是反饋時間越短,學習越有效率。能在很短時間內大量試錯然後更正,就能強化學習,例如某些運動、寫程式等等。其實人生也是,小朋友可以倔犟地調皮,但很快就會被現實毒打,家庭跟學校教育就只是讓人省去一一試錯浪費的時間。你不信現在醫學喜歡亂吃藥,那很快就會死。你不遵守交通規則喜歡搶快闖紅燈,那很快就會死。你做事消極講話白目,在職場上也是很快就會死。打過才知道痛是大腦在幫你。但關於民主或是政策,這些東西的反饋很慢,有些甚至需要一兩個世代才能看見效果,但我們不必慢慢試錯,我們可以增加樣本數,看看別國怎麼做,或是拉長時間回頭看看歷史的教訓。但這些深度思辨是需要意識覺醒的,膚淺的知識無法達成。

週六是柏林驕傲大遊行,跟台灣朋友加入台灣團走了最後一哩。下午短暫出了太陽,感覺大家興致都不高。但一起走走也好,孤獨的路上不孤單。看看青春的肉體散散心。古印度也認為月亮中有兔影,為月神。他娶了二十七星宿為妻,但只獨寵一人。後來其他二十六個女兒一直向父親抱怨,這位父親變詛咒兔影得肺癆,兔影於是開始身形消瘦,只有在聖地沐浴才能好轉,如此反覆循環。《摩訶婆羅多》說:「每到朔日之夜,兔影都會到非凡的聖地波羅婆沙去沐浴。然後,這位吉祥的月神便又慢慢變得豐滿起來。」這便是月的圓缺。不過現在的兔影大概只獨寵吳剛一人?

前晚睡前忘了關風扇,醒來覺得喉嚨痛痛的。昨天遊行後跟朋友去吃韓式燒肉跟醜冰,回到家開始燒聲。吞了顆藥就去睡,今早覺得還是能跑一下步,六公里邊跑邊咳嗽,第一次遇到同時想要打噴嚏跟咳嗽進退兩難前後夾攻的背德感。我現在的嗓音根本就是Amy大酒家。今年果然偏沖,今年下半年的箴言便是:
多拉A夢
少說P話
雨露均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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