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跑完步,邊吃早餐邊把昨天的電影看完。Netflix上架了絕命終結站全系列,因為已經重看過,直接點了最後一集來看。 第一集在2000年上映,明年據說要上映第六集,睽違十多年又要死人了。第五集片尾剪了所有死法的總回顧,用血肉橫飛開啟週日也算正向陽光?第一次在路上看到有「獲貓啟事」,有些貓咪真的沒有什麼分離焦慮。在路上看到一位阿姨背後疑似刺了花木蘭?或是什麼角色我看不出來,難道王寶釧?
跟好友碰面吃飯,他劈頭第一句話就是「你怎麼那麼黑」、「你是不是都沒防曬」,我每天在希臘都有擦唉。好友早我兩週搭飛機回柏林,結果發現過了晚上十點卸行李的工作人員只有一位,總共有六架班機在等。地勤說要嘛就等不然就填地址之後送去,同行中有人要被接機不能等所以填了地址就先走。他們最後等了三小時才拿到行李。那個填地址的一週後還沒收到行李。
一日在公司吃飯時女同事問我是不是處女座,我說不是,回問為什麼?她說每次看到我都穿戴整齊乾乾淨淨,大家對理工男的要求已經這麼低了嗎?我愛乾淨不是因為我處女座而是因為我甲甲唉。跟同事去酒吧看德西大賽,德國三十多年沒贏過西班牙了。中場休息,女同事突然跟大家宣告她要去廁所一下,她要去脫胸罩,太束縛了。另一位女同事尖叫,「你為何要跟我們說,直接去就好」,TMI我要笑死。但德國最後還是輸了,輸了球就是一片沈默,寧靜祥和。中國車商比亞迪在德國的歐洲盃投放大量廣告,但他們並沒有買下 byd.de 的德國網域名字,那是一個賣假陽具的商家Buy Your Dildo,商家還在首頁上公告他們並沒有贊助歐洲盃,大概有很多人詢問吧XDD
吃晚餐時隨意點了部Netflix紀錄片American Murder: The Family Next Door來看,快瘋掉,太可怕了,這種鉅細靡遺的實況紀錄。在美國72%的兇殺案件涉及親密伴侶,而其中的94%受害者為女性。台灣2021年的家暴案例通報的有11.9萬受害者,其中女性佔64%,同居或婚姻中高達78%。
開讀新書Ritual,很有趣。作者是希臘人,所以書的開頭就從希臘的朝聖儀式開始。
儀式看似毫無意義,但人們卻將其視為真正重要和神聖的東西。 但是,就像人類活動中其他意義深遠的領域一樣——想想音樂、藝術或體育——最初看似怪異或徒勞無益的東西實際上卻具有變革的力量。
人類學家Mervyn Meggitt在澳洲原住民部落 Walbiri 中觀察到了類似的儀式,他們用握住陰莖的儀式來化解男人之間的緊張關係。不過,如果事情很嚴重,涉及到以前的殺戮或被推定為巫術致死,受委屈的人可以拒絕握住來訪者的陰莖。Meggitt報告說,這種拒絕是一種嚴重的侮辱,可能會導致流血事件。
公司隔壁組來了一個新lead,第一次見面就跟我大聊台灣,他今年一月臨時從泰國去台灣找朋友,愛死台灣念念不忘。我問他最喜歡什麼,他說人善價廉、美食遍地、還有泡溫泉跟shrimping。我這輩子只釣過一次蝦唉,好當地的行程,笑死。
張愛玲唯一一次造訪台灣時,剛下飛機就被誤認成尼克森太太『「唔。」然後他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有這麼個人老是在飛機場接飛機,接美國名人。有點神經病。」 我笑了起來,隨即被一陣抑鬱的浪潮淹沒了,是這孤島對外界的友情的渴望。』那時候畫家席德進陪她逛台北,作家王禎和則是帶她去了花蓮。她在花蓮搭公車時,看到原住民青年因為逃票,跟司機和車掌扭打起來:『捱打的青年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他的美軍剩餘物資的茶褐色襯衫撕破了。公車開走了,開過他身邊的時候,他向它立正敬禮。』
那年是1961。席德進比張愛玲小三歲,兩人都是四十歲上下,王禎和則是二十一歲青年,當地陪的兩人都是寡言少語。隔年席德進才畫了那幅有名的紅衣青年油畫——原住民莊佳村,莊佳村那時二十歲,這段異男忘孽緣陪著席德進去了美國和之後的法國。
張愛玲寫了她第一次搭船遙望南台灣的景象:
我以前沒到過臺灣,但是珍珠港事變後從香港回上海,乘的日本船因為躲避轟炸,航線彎彎扭扭的路過南臺灣,不靠岸,遠遠的只看見個山。是一個初夏輕陰的下午,淺翠綠的欹斜秀削的山峰映在雪白的天上,近山腳沒入白霧中。像古畫的青綠山水,不過紙張沒有泛黃。倚在船舷上還有兩三個乘客,都輕聲呼朋喚友來看,不知道為什麼不敢大聲。我站在那裡一動都不動,沒敢走開一步,怕錯過了,知道這輩子不會再看見更美的風景了。
這週一直在用regression toward the mean開導別人,是不是太理工男了?但人生本來就是處處連續但不是處處可微,要尋找每點當下的意義都太難。執著小事的人要勸他嘗試宏觀的視角;總是在大哉問上頭打轉的人要提醒他微觀細節的可愛之處,人生未嘗不是二象性。如果人生給你一碗白飯,就讓它變成魯肉飯外加一顆滷蛋。
Be First to Com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