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為了迎接奧運,花了15億歐清理塞納河,馬卡龍跟巴黎市長為了證明河水多清澈,打算要在塞納河游泳。有人組織六月二十三日在他們游泳前一起去塞納河💩,叫做「623我在塞納河💩」活動。法國人真的很做自己,沒有什麼相忍為國這件事,我要笑死。只是不知道623有沒有響應真的去💩。
上週日跟前同事約吃早午餐,順便聽她們說約會的怪事。在酒吧遇到宅男,聊到一半開始摸我同事的指甲,不是只摸一下,而是來回搓揉。我同事問你在幹嘛,宅男說他想確認這個指甲是不是真的,我整個🙀。後來她就藉故逃離現場。有些人真的值得單身擠夕郎XDD
Netflix推薦了Ouija,沒想到已經過了十年,便點來看,先看16年的前傳再看14年的續集。坊間玩的「碟仙」其實也是Ouija顯靈板的山寨。一説是二零年代香港留德學生徐桐所引進,那時叫做「科學靈乩圖」。魯迅1934年在申報〈偶感〉大罵,但卻是「留德學生白同」,是香港科學遊藝社的另一版本,盜版也多。
魯迅說:
還記得東三省淪亡,上海打仗的時候,在只聞砲聲,不愁砲彈的馬路上,處處賣着《推背圖》,這可見人們早想歸失敗之故于前定了。三年以後,華北華南,同瀕危急,而上海卻出現了「碟仙」。前者所關心的還是國運,後者卻只在問試題,獎券,亡魂。着眼的大小,固已迥不相同,而名目則更加冠冕,因爲這「靈乩」是中國的「留德學生白同君所發明」,合于「科學」的。
「科學救國」已經叫了近十年,誰都知道這是很對的,並非「跳舞救國」「拜佛救國」之比。青年出國去學科學者有之,博士學了科學回國者有之。不料中國究竟自有其文明,與日本是兩樣的,科學不但並不足以補中國文化之不足,卻更加證明了中國文化之高深。風水,是合于地理學的,門閥,是合于優生學的,煉丹,是合于化學的,放風箏,是合于衛生學的。「靈乩」的合于「科學」,亦不過其一而已。五四時代,陳大劉先生曾作論揭發過扶乩的騙人,隔了十六年,白同先生卻用碟子證明了扶乩的合理,這真叫人從那里說起。
而且科學不但更加證明了中國文化的高深,還帮助了中國文化的光大。馬將桌邊,電燈替代了蠟燭,法會壇上,鎂光照出了喇嘛,無線電播音所日日傳播的,不往往是《狸貓換太子》、《玉堂春》、《謝謝毛毛雨》嗎?
老子曰:「爲之斗斛以量之,則幷與斗斛而竊之。」羅蘭夫人曰:「自由自由,多少罪惡,假汝之名以行!」每一新制度,新學術,新名詞,傳入中國,便如落在黑色染缸,立刻烏黑一團,化爲濟私助燄之具,科學,亦不過其一而已。
此弊不去,中國是無葯可救的。
顯靈板真正的源頭也是撲朔迷離,但的確是美國產品。坊間流傳Ouija名字的來源是法語的Oui跟德語的Ja合成,都代表Yes,但板子上明明就有No。比較「可靠」的說法是靈媒Helen Peters在1890年時直接問板子叫什麼名字,它說Ouija,代表good luck的意思。但我覺得Ouija就是扶乩XD,歷史很悠久(魯迅氣瘋)。大概也是越沒有什麼越要強調什麼,就像科學理性務實那樣,就是有著Tiffany藍濾鏡的理盲濫情,真的這樣還不如去請科學靈乩,碟仙至少不能投票。畢業後還一直在講成績,覺得理工高於一切,那叫做人失敗。草民也就只是鄉民的低階版,落草為寇罷了。
剛到德國第一個月,騎著腳踏車在路上。那時有另一輛腳踏車從巷口衝出穿越馬路,害得後面的汽車急煞差點撞到,腳踏車自顧自騎走,但被旁邊的路人攔了下來,狠狠訓飭一頓,我那時超震撼。才了解到我們內建的息事寧人都在助長那些喜歡越界人的氣焰。其實下流老人、無知草民、慣老闆都是這樣被寵出來的。黃碧雲在《後殖民誌》說過「殖民地之厲害不在船堅炮利,而在水漲船高」。溫水之所以煮得了青蛙,是因為每次都妥協一點,既可以成就也可以毀滅。所以小說裡復仇的最高境界就是一點一點毀掉他。國家亦同,每個人都在往不同方向努力,就是慢慢往上;但即便是些微的不在乎,累積起的熵值都能讓宇宙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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