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mall Gods, Dimitri Karakatsanis, Belgium, 2007, 91′
Dimitri第二部作品,第一部長片。五萬歐元預算,兩星期拍攝完畢。女主角為導演妻子,攝影為導演兄弟,所以成本相當低。因為預算限制語時間緊迫的因素,影片拍攝時,都採用自動對焦,卻意外造成本片的特殊影像風格,也就是不斷重覆的”模糊->清晰”鏡頭。故事的主線是律師與女主角Elena間的對談。Elena不時的回想,慢慢還原劇情的整個過程,恰好呼應這部片的影像風格(不斷的”模糊->清晰”)。片中有許多公路景色,夜晚的模糊燈火,公路旁的電線杆,沼澤地等鏡頭。而且導演非常喜歡人物的大特寫,無論是臉,嘴,眼和睡姿等,都用一種逼近的手法去強調人物的心裡狀態。故事本身有點不可思議,像是夢境般,卻又是真實的呈現。
女主角Elena因為婚姻觸礁,本身情緒不穩定。因為上班不斷地遲到終於被開除,工作同時失意讓她整個情緒不穩。開車回家的途中,突然放開雙手,車子失控撞上路旁的木材,嚴重的車禍讓後座的兒子因此喪生,而且很可能以過失殺人罪嫌被起訴。Elena在醫院,被一位陌生男子David帶走,開始漫長的公路旅行。而旅行的最後Elena才發現,David是為了讓她親手殺死自己的父親,那位對Elena施暴過的父親,也造成她一輩子陰影的父親。後來在旅途中,David與Elena又遇到另一位女孩Sarah。
關於David的故事。David是為放蕩的青年,有次在與一位阿伯打架中(很奇怪的安排)突然發現他能感受到別人的悲傷的能力。只靠臉孔,他就可以讀出別人的悲傷,這也使得他開始悲傷,並同情別人。於是,他開始擁抱他們,或是說,給那些悲傷的人一個安慰的擁抱。不論是在大街上,餐廳裡,當他讀到悲傷,便上前一抱。那些被擁抱的人突然有種情緒,好像瞬間被被別人瞭解一般,也感激地回抱。而David就是在報紙上讀到Elena的新聞才決定要帶Elena去旅行的。
關於Sarah的故事。Sarah是在公路旁的田野間被David發現的。因為她偷吃別人的東西,而差點被強暴。Sarah剛從精神病院逃出來,自從那件事發生後,她便沒有再說過一句話。Sarah一家人都是被暴徒所殺害,只有她逃了出來。故事的結局是,Elena無法對自己的父親下手,而失控的Sarah卻把Elena的父親殺死。最後David帶著Sarah離開,也許開始另一個旅行,而Elena則是回到家中,回到她原來的生活,當然,對她控訴的罪名依舊存在。這就是她為何要跟她的律師解釋整件事的經過。
故事的三個主角,各自的心結都來自家庭,David人生中父親的缺席,Elena對父親的恐懼與憎恨,Sarah失去親人的傷痛,都是悲慘的故事。導演對於血腥暴力直接強烈與大膽的處理,對比片中其他部份模糊不清的晦澀。雖然這部片是Dimitri第一部劇情長片,但是他對影片的氛圍和配樂的使用(特別是吉普賽人歌唱那段),都有相當亮眼的表現。關於人物刻劃的部份。導演自己在映後座談時表示,他認為人的內在與外在是平行的世界,而外頭比裡頭更精彩。於是,影片中沒有太多”提問”。所有的”不可思議”就這樣”理所當然”地逐一呈現。片中沒有去質疑每個人行為背後的動機,或者換句話說,導演沒有去強調”為何這種事會發生”,就像為何”Elena要開車撞木材”,”David為何要去擁抱別人”,”Sarah為何不說話”。整部片子在呈現”事情就這樣發生了”。導演強調的是,人物的外在表現,動作,與人物間的互動,那些非常”外表”的東西。但不可否認的,內在與外在本來就是相互影響,對於人物外在進行如實地描寫,也同時是對人物心裡層面深刻的呈現。這部是我在2008年鹿特丹影展裡頭最喜歡的影片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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