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寒冷的冬末,似乎難再找到令人感到溫暖的事了。在重重的包圍下,難以接近的是人心。在層層的外衣下,難以理解的是自己。回到過去,除了帶點科幻的味道外,更有種消極的自況。
你說參加國中同學會時,國中導師帶了以前的心輔測驗,你看到了十多年前所寫的語句。原來十多歲的你,會因為被欺騙而受傷。你寫下:
我想知道—大人為什麼喜歡騙人。
使我生氣的是—有人騙我。
原來十多歲的你,曾經熱愛下棋。
你寫著:
我喜歡—下棋。
我最棒的時候是—下棋得第一。
而即使已經習慣都市生活了,但你仍舊渴望生活在鄉村。
你說:
我最快樂的時候是—回鄉下。
我希望—住在鄉下。
最好—住在鄉下。
而總是覺得自己不夠聰明的你,少年時已有同感。
想不到—我這麼笨。
也許我—很笨。
當我年紀小的時候—非常呆。
我的頭腦—轉不過。
但令你訝異的是,你最恨的是,不愛惜自己的人。最大的恐懼是,離別生死。
時間已經久遠到你已經想不起當時的細節,但這當年你所寫下的命題歷歷在目,十多歲的少年,究竟在他的生活中,他關心什麼?我們不能踏入同一條河流兩次,因為這一秒的河水已經與上一秒不同了,十多年前的那一刻,你想到些什麼?十多年後,你的痛很已有所改變,但你的恐懼,卻始終如一。
我獨自在一個人的深夜想著,那在你心裡早就種下的,因果是非。深夜的氣溫異常的低,外頭的車子仍舊呼嘯而過,想起你那個人生與救護車的比喻,我們永遠不知道那台救護車,是不是因為我們而駛來。劃破夜晚寧靜的呼嘯聲,是否也是對世界無奈的歎息聲。
你說溫暖是否還是來自別人的關懷,在這愈漸寒冷的冬夜,你翻過那一頁頁回憶,想起模糊眼睛的那些事。你慢慢記起,有些溫暖,是來自踏在心裡沙灘那清楚分明的腳印,還有嘴角旁掛著的淺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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